还是公子抱着去清洗的。
洗着洗着,净室里又溅的到处是水。
刚才叫了几声皆没有回应,这时候强行去叫醒公子,定然会惹得他不高兴。
两个人面面相觑,谁都不想去,可今日须得去寿安堂请安,若是耽搁了可就麻烦了。
正想着的时候,大夫人派来的女使却已经到了。
秋容连忙上前忽悠了一番,将人暂且哄到了外间候着,这才不得不硬着头皮再去敲:“公子,该起了。”
门上一声一声地扣着,半晌,里面才传出一声低沉的应声。
崔珩一退出去,那侧躺着的人皱了皱眉,唔了一声,也跟着睁开了眼。
“醒了?”崔珩下榻,随手扯了件衣服,“时候不早了,醒了就起来收拾收拾。”
雪衣睁眼,茫然了一会儿才想起昨晚的事。
她趴在枕上有些出神,就这么草率地给了二表哥,若说分毫不在意,也不可能。
但毕竟二表哥答应了她,至少这冲喜之事可避免了,也不必像梦中被迫背着未婚夫偷.情那么难堪,便是出了什么事,姑母也没权再给她灌药。
“什么时候了?”她一开口,声音却哑的不像话,立即又闭上了嘴。
“差一刻到卯正。”崔珩看了眼外面的滴漏。
雪衣刚醒,精神极度疲倦之后尚且没完全回神。
她阖着眼又休息了片刻才忽然意识到,卯正不正是请安的时候?
竟然已经这么晚了。
雪衣眼一睁,连忙起身。
可一下床,牵扯到酸痛的双腿,她又忍不住抓紧了床柱。
崔珩已经穿好了衣服,一回头,正看见陆雪衣扶着床柱轻轻抽气的样子,扣着腰带的手顿了顿。
昨晚是过了些。
一开始他本怜她是初次,但那药发作起来铺天盖地,最后难免失控了些。
“能走吗?”他问。
声音淡淡的,仿佛掰着她的腿把她弄成眼前这副模样的人不是他一样。
“可以。”雪衣缓了片刻,缓过了劲,慢慢站了起来。
目光扫过她打颤的双腿,崔珩敛了敛眼神:“你若是实在不适,便寻个借口不去。”
雪衣并紧了脚尖:“不去不行,姑母恐会生疑。”
她执意如此,崔珩便也没多言,只叫了秋容过来替她穿衣。
匆匆收拾了一通,未免惹人怀疑,雪衣还是先从后山绕回了厢房一趟,而后再往寿安堂去。
等她忍着酸痛的腿到了寿安堂的时候,人已经快到齐了。
环视了一圈,四房的从左到右依次落座,雪衣进了府里这么久,还从未见过这样齐整的场面。
眼神落到左边,二表哥也刚刚落座,正在与大夫人交谈。
当看到她进来的时候,他目光似乎停留了片刻才离开。
“到这里来。”二夫人正等的焦心,见她来了,才总算松了口气。
“姑母安好。”雪衣缓步上前,弯身行了一礼。
又一一随着姑母的指示向其余几房见礼。
雪衣在打量旁人的时候,一进门自己也遭了不少目光。
体态轻盈,娉娉婷婷,一张脸似远山芙蓉,娇艳欲滴,分外动人。
开口行礼的时候声音清脆,听着便招人欢喜。
没见过她的,皆侧目分了一丝神。
见过她的,也不由得愣了片刻。
“这就是你那个侄女?生的可真是好。”
三夫人还是头一回见到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说出了一众人的心声。
“正是呢,”二夫人将陆雪衣推出去,“这是三夫人,去拜一拜。”
别的不提,陆雪衣在容貌上没话说,便是这一众的表姑娘摞起来,也没有比她生的更好的,多少也可扳回一点脸面。
大夫人因着上次的事生了些芥蒂,但到底不是小心眼的人,当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