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才俊等着她。
她为何偏偏要这么急地要定下婚事,是有谁在逼着她?
可是她刚来长安没多久,也没听说她与府内的哪位走的近。
那就只有她的那位好姑母了。
难不成那个妯娌又在想什么诡计,打算设计二郎?
大夫人端着杯盏,越想越担心,久久没有往口中送。
崔珩过来请安的时候,正看见母亲端着一杯已经没了热气的茶。
他皱了眉,上前挡了一下:“母亲,茶凉了。”
“噢。”大夫人被他一提醒,才回过神来,放下了茶盏又叮嘱道,“你来的正好,你不来,我今日也得让林妈妈去提醒你。”
“出了何事?”崔珩拿过杯子,替她倒了杯热的。
“倒不是什么大事。”大夫人抵着眉心按了按,“还是二房的事。自打那两位表姑娘来了之后,你便屡屡出事,近来又不太平,我疑心是你那个婶母又要对你下绊子,你最近与府里的姑娘们都离远些。”
当听到两位表姑娘时,崔珩忽有些不好的预感。
他手下的动作没停,只是随意地问道:“婶母么?二房来了两位表姑娘,不知母亲说的哪位?”
陆雪衣过来求她指婚时,特意请求在事成之前,莫要将此事张扬出去。
毕竟是个姑娘家,若是不成恐会有损名声,大夫人是个心善的,自然答应了,并未与外人提起。
但她的儿子并不算外人,且为人清正自持,绝不会往外多言。
于是大夫人只是稍加犹豫,便对他和盘托出:“是小的那个,前几日言辞恳切地提了一盒槐花煎求到了我面前,说是请我帮她指桩婚事。我见她是个懂事的,在这长安又无所依托,便开口应下了。”
“指婚?”崔珩捏着杯子的手一顿,语气忽沉。
“怎么了?”大夫人拂了拂袖子,颇有些不解他的反应。
“没事。”崔珩放下了杯子,只淡淡道,“不知母亲给她指的什么人?”
“你不认识,是我娘家的一个远亲,正要外放的一个举子。”大夫人随口答道,“我瞧着与她正相配,前几日端阳节的时候让他们相看了一次。只是……似乎出了些差错,今日这陆丫头又来求我,说是明日再安排他们见上一面。”
原来那日她提槐花煎来是为了求他母亲指婚。
还有这举子,端阳节。
崔珩忽地想起了端阳节那日在画舫里看到的两个人。
不但相看,还在他面前堂而皇之地与别的男人扮成夫妻。
连他带她到凌云楼,她都能面不改色地继续说谎。
她怎么敢?
怎么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耍手段?
崔珩捏着杯子的手越攥越紧,薄胎骨瓷杯捏在他手里,仿佛陆雪衣的细颈攥在他手里,几乎要被活活他捏碎。
大夫人正品着茶,隐约觉察到一丝不对,放下了杯子抬头看他:“你认识范成书?”
指骨渐渐收了力,崔珩搁了杯子,淡声道:“不认识,只是不知出了什么差错,竟没成么?”
“我也在想。”大夫人觉得儿子是跟她想到一块
儿去了,“依我看,定然是二房的那个又想出幺蛾子了,你这几日可得警醒些。”
崔珩平静地应声,脑子里却不停地闪过陆雪衣的样子。
黑白分明的眼,小巧的鼻尖,红润的唇,还靠在他肩头的温顺……
原来都是做戏。
原来都是假意。
欺他,瞒他,她可曾有过半句真话?
她果然是个没有心的。
从头到尾,他就不该对她有任何心软。
大夫人没注意到儿子眼底情绪的变化,仍是在气闷:“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个妯娌!我当初就劝着老二不要被皮相惑了心智,即便是救了他,用银钱打发也就罢了,可老二倒好,偏听偏信,这陆氏不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