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 “这是那位杨侍郎给你的信?”待盛苑让小遥送走了杨夫人,安屿从后面小隔间转了出来。
盛苑也没避着他,点点头,在他的注视下撕开了信封。
“赈粮遇刺这事儿,你是怎么想的?”安屿因着盛苑的关系,也了解过杨温农其人,对于他的遭遇颇为痛惜,当然,更多的还是怕有人趁机把盛苑给填进去。
“不好说。”盛苑准备抽出信纸的手顿了顿,“没有更多线索之前,关联人物谁都可疑。”
安屿见她说话时,目光对着信件,忽然念头一闪“你是说杨侍郎也……”
之前忽听得同僚遇难,盛苑情绪的确受了影响,不过冷静之后,她颇冷酷的将对方划进了怀疑范围。
“没有证据证明他无辜的话,哪怕我暂时信任他,也不能将他排除在清查名单外。”盛苑一边展开信纸,一边说。
说到这儿,她没急着看信,反而笑着抬头看向安屿“是不是觉着我可能辜负了杨侍郎的信任?”
“恰恰相反,若他是好人,定然对你的谨慎感到欣慰;若他另有面孔,也该对遇到你这个棋逢对手的同僚感到高兴。”安屿没有觉得盛苑的想法儿有何不对,反而加以赞赏。
当然,对于安屿来说,盛苑怎样做都是极好的。
不能不说,有这么个无条件支持自己的人在跟前儿,的确让人愉悦。
盛苑朝他笑了笑,这才轻松的展开信纸。
“上面儿怎么说?”安屿甜滋滋的把脑袋凑到盛苑肩膀上,视线在信上转了转。
“喏,你瞧。”盛苑没想到杨温农没有留下只言片语,数张信纸里面都是抄录的数据。
“这是各地粮价?”安屿有些迷糊,“杨侍郎为赈粮做了不少功课……可他把这些留给你?”
“走,咱们回书房。”盛苑快速的将几张信纸翻来覆去看了数遍,眼眸忽然一亮。
安屿不解,但是安屿配合,听到盛苑指挥,他二话不说,当即快步跟上。
书房内,盛苑将各项数据画到册子上,没多久,几张曲线图就清晰的呈现在二人眼前。
“这几处粮价较去岁同期翻了六倍?!”安屿虽然不懂得同比环比定基比,但是他会看数据欸,几个数据摆在眼前,他就是再傻,也晓得比大小,“就是和前俩月相比,也是翻了两三番。”
他说的粮价波动比较大的几处地方,恰好是和南地毗邻的地方。
“我记得南地往下,就是齐州十二郡,那里原是前齐京畿之所,却不成想,他们的粮价倒是稳定。”安屿目光在齐州数据上转了转,提醒盛苑,“以盛产粮食闻名的彭州都不及它稳定。”
“是太稳定了,连波动值都这样整齐。”盛苑觉得自己对鱼米之乡的富饶应该是没有误解的,“没有当地府衙管控,只凭商贾运作,怕是不能达到这样的效果……你看,从他们那里抽调的粮食数量最多,这次沉船运的就是齐州援助的粮食。”
“前脚进了江面还没走多远就沉了,这可惜,朝廷应该派人打捞看看。”安屿想着数以千斤记的粮食落水,有些郁郁,“除非掉进江里的不是粮食,要不然,朝廷损失大了。”
盛苑的视线在数据图上打了几个转儿,轻哼“确是应该彻查瞧瞧。”
……
这天早朝,气氛和以往都不一样。
原本按例要彼此攻讦的朝臣,此刻也屏住了呼吸,生怕喘气声大了会激怒御座上的帝王。
延平帝此刻,的确格外愤怒。
他和内阁钦点的赈粮钦差,堂堂的户部左侍郎,竟然在运粮途中遇袭失踪,连带着倾齐州之力凑齐的调拨粮一起沉入江中!
“骇人听闻!骇人听闻!”延平帝想到那些救济粮,就痛惜得想要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