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元朝是怎么灭亡的!”
“但他们会是非常不称职的府丞。”申时行不为所动地说道。
“至少他们没有等轮候。”于可远指出。
“所以元朝的下场轻而易举便被预见到了。”申时行显然认为他已经赢得了这场小小的辩论,于是于可远决定让争论更具针对性。
“不妨往前看一看吧,申大人。”于可远沉着地说着,“过去二十年里,我大明娲女国朝不是在由一个灵活、有活力有责任心的内阁来治理,而是一群迂腐、自私自利、例行公事、一心想搜刮民脂民膏的人在治理。”
申时行开始冷冷地望着他,“于大人心里是不是想着一个具体的人?”
于可远笑了,“是……也不是。申大人。”扳回一局,现在平手了,他觉得。
申时行决定把辩论重新引回到具体问题。他告诉于可远,用他最为平常朴实到的方式说。固然孟常是一个相当优秀的官员,可以说是某种栋梁。但他又重申他在所有可以担任府丞的官员里资历最浅,而吏部不能,也不会建议让他升任到詹士府。
他最后这句评语是个明显的暗示。
最终还是由他说了算,是吏部的事,而于可远只有举荐权,应该少管闲事。
于可远开始说他是出身歧视。
于可远很奇怪他没有一笑置之。出乎意料的是,这句很有可能引发官员道德危机的话似乎刺到了申时行的痛处,他出奇地愤怒。
“于大人!”
他愤愤不平地抱怨起来,“我明白,你是带着太岳的意思来劝我,当然也有王爷的意思!但你怎么能说这种话?我非常支持寒微出身的官员。了不起的人,他们都是寒窗苦读一步步走上来的。而孟常更是其中的佼佼者,我是最最支持他的人之一。但事实是,如果想要推动这些人,就必须运用策略,小心谨慎。他是朝廷现有官员里,少数几个能够达到六品以上官衔的官员。我们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急着将他推上去,寒微出身的官员应付詹士府的差使很难,您应该知道。”
从这番话看,他确确实实是会歧视寒微出身的官员,这毋庸置疑。
“您知道您在说些什么吗?”于可远怀疑地问。
他并无羞愧之意,并用相同的腔调接着说道:“如果一个寒微出身的官员能够胜任府丞乃至更高的官职,那早就有很多了,不是吗?这显而易见,于大人,这似乎并不需要更多的解释了。”
于可远很少听到过这么完全回避实质问题的答复。
“不,申大人。”于可远准备要说,却发现自己竟然无从说起。
但申时行还是继续说:“我不是反对这些寒微出身的人出来当官。我也很欣赏他们。我有几个要好的知音都是在地方任职,他们都是寒微出身,包括我的妻子与我当初也不是门当户对。”
其实申时行这番辩解实在是多余,而他就是说呀说地停不住。
“孟常经验不足,大人,他至今还未娶亲呢。”
又是个愚蠢的论据。
任何人都有可能会因为各种情况而没有娶亲,不止是孟常。
“如果您出身寒微,或许到了这个年龄,也还没有娶亲,娶亲不应该是妨碍一个官员升迁的原因。”
申时行以为于可远没明白他的意思。
“我是有可能,大人,要是顺着你这个思路说,”他有些凶巴巴地嘀咕着,“可是如果他将来娶亲,妻子的家事影响到他这份官职呢?如果他娶了一个富商之女?吏部选任官员,总要考虑到这些情况。”
于可远明白地问他这有多大可能。
问他如果没有娶富商之女,孟常有没有可能升任到府丞这个官职?然后指出孟常就是这个空缺最合适的人选。
申时行并不反驳这一点。
但他接着给了于可远一个愤怒的警告,“于大人,如果你现在到处提寒微出身的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