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敛些。
钱景来到于可远面前,递了一撘请帖,“大人,这是户科都给事中才河大人给你的请帖,邀您三日后去家中做客。这是国子监司业郑原大人的请帖,邀您明日到百香楼一聚。这是……”
于可远接过请帖,扫了一眼便搁在案上,目光落在《三大政纪》的文稿上,“以后再有这样的请帖,一律帮我推掉,稍微客气些。”
钱景一愣,“是。”
于可远问:“你们俩今天都不需要做事吗?在这里瞅我干什么?”
钱景连忙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张余德仍是很亢奋,“大人,小道消息,有小道消息,您想不想知道?”
“我想不想知道,与你愿不愿意说,这完全是两码事。”
张余德尴尬地笑了笑,不再继续卖关子,“淮安那边出了件事!”
于可远继续瞅着他。
“这件事原本可大可小,但任推官的那位王大人,却是个不折不扣的闹事精!竟然把这事捅到户部了!”
于可远低下头想了想。
淮安推官,这官职有点熟悉。
“是王用汲吗?”
张余德瞪大眼睛,“大人您真是料事如神!连这样一个小地方的七品小官都知道!”
“推官是各府的佐贰官,掌理刑名、赞计典,若是清官便可造福一方百姓,到了你嘴里,怎么就成小地方的七品小官呢?”
知道是王用汲,于可远立刻来了精神。
张余德知道于可远感兴趣,说得更卖力,“自从朝鲜王子回到朝鲜,借助我朝清除叛党,坐稳王位后,之前谈好的事便陆陆续续开始办了。事情就出在朝鲜和我朝使节押送的一些朝贡品和赠礼上。贡品到了淮安竟然一分为三,有三成贡品不知所踪,而我朝回赠给朝鲜的珍宝,也在淮安无缘无故丢掉了五成,偏偏丢掉的东西,在名册上还找不到!这要是脑袋正常点的官员,应该都知道怎么回事,偏偏这个王用汲较真,要彻查,上奏此事。可想而知,这奏疏进了内阁便被淹掉,没有掀起一点浪花。偏偏王用汲把这事还写信讲给了那个海瑞!海瑞不仅在户部闹了一场,还说内阁有人尸位素餐……赵贞吉赵大人气得吹鼻子瞪眼,要把海瑞抓起来呢!”
“抓起来了没有?”于可远问。
“抓没抓起来不清楚,但下官听说,在抓人这件事上,高阁老是第一个点头同意的……大人,您是高阁老学生,他老人家不是一向很看重海瑞吗?怎么还……”
“不知道的事不要多问。”
于可远警告了他一声。
看来,高拱他们已经在运作这件事了,能不能成,就看内阁里面那几位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