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的倭兵,炮弹将密集的倭兵一片片扫倒。随着距离的接近,很多倭兵被陷阱和铁蒺藜杀伤,可是这也带来了一个好处,后面的士兵所面临的陷阱越来越少,有的人已经看见了冲上去的希望。
“谷口,谷口,你怎么样了!”在第二大队当中正好有小林带领的一个中队,他冲上来之后一眼就看见了倒在血泊中的谷口,谷口的面色苍白,显然是失血过多了,他的嘴唇哆嗦着,好像在说着什么,小林将耳朵凑过去,只听谷口道:“小林君,你一定,一定要活下去啊。”随即头一歪便死在了当场。小林大喊了两声,谷口不仅是他的同乡,也是他的朋友,如今就这样惨死在了高丽,而且尸体大概率是带不回去了,后面的军队冲锋一定会有无数双大脚从前面的士兵身体上踏过,这些人的尸身最后会是什么样子,小林不敢想象。他将谷口头上的白布拿下来,绑在了自己头上,然后左手捡起了谷口的武士刀,狂吼一声:“板载!”双手舞刀向上突击。
“猛火油,倒!”见敌军越来越近,山道两边密林中的伏兵遭到了强烈的炮火压制,已经被打的一片混乱,根本发挥不了阻击敌军的作用了。情急之下,豪格使出了绝招,七星门的城头上早就已经准备好了一大锅一大锅的猛火油,看到敌军不要命的往上冲,豪格立刻下令倾倒猛火油,高丽的猛火油虽然质量赶不上青弋军,但是也只是燃烧时间和黏着性的不同,从大火的烈度来说差距不大。七星门上的高丽士兵立刻将大锅倾斜,猛火油飞流直下,因为占了山势的便宜,猛火油直接顺着山道往下流淌,不一会就将七星门数十步外的山道和草地给全部覆盖,倭兵们已经杀红了眼,眼看这么多同伴惨死,又有五百两银子的诱惑,他们已经顾不上许多,就连小林也是后来居上,冲到了队伍前方。
忽然有经验丰富的老兵叫喊起来,“火油!是火油的味道!”众人这才发现自己脚下沾满了黏糊的火油,血腥味渐渐被冲淡,变成了猛火油刺鼻的气味,足轻们的见识短浅,还没搞明白这些东西是什么,可是打老了仗的武士们倒是反应了过来,立刻有人回头往山下跑,不少往回跑的武士跟向上冲的足轻撞在了一起,现场乱成一团。小林也意识到大事不妙,为好友复仇的思想立刻被烈火焚身的恐惧打败,他也跟着武士们往回跑。可是豪格断然不会给他们这样的机会,他反手抽出了箭壶中的刺箭,在火盆上点燃,然后亲自拉弓,嗖的一声将手中的火箭给射了出去。接下来,恐怖的一幕出现在牡丹峰上,火箭沾上火油,立刻将漫山遍野的火油给点燃,火势冲天而起,几乎在一瞬间火油就发生了爆燃,半山腰甚至腾起了一个巨大的黑色火球。
轰!在烈火爆燃中,无数的倭兵被火光笼罩,最前方的数百人顷刻间成了人形火炬,他们在烈火中撕心裂肺的惨叫着,在山脚下的人看来,仿佛是在手舞足蹈,但是大家都知道,他们跳的哪里是什么优美的舞蹈,分明是死亡之舞,山道上的火光照射的明明就是修罗场。在平壤含毯门大阵中的刘毅在千里镜中也看见了山道上的惨状,他的脸色铁青,没想到对方的防守竟然如此密不透风,幸好他们用的是倭国仆从军,刘毅不敢想象,若是上千青弋军战士被烈火焚身,他怎么跟新军万千将士交代,怎么跟牺牲者的家属交代。这是新军不能忍受的耻辱,可是牡丹峰不能不拿下,若是拿不下牡丹峰,一旦强攻平壤,含毯门外就会成为另一个修罗地狱。
“报!大都督,末将特来禀报,将军说前方伤亡惨重,是否停止攻击。”正在刘毅思考的时候,一名甲午派出的塘马策马来到刘毅身前,刘毅阴沉着脸道:“回去告诉甲午,我不要伤亡数字,本督只要牡丹峰!”塘马忠实的将刘毅的命令传递给了甲午,甲午的脸色瞬间变得非常难看,自从加入青弋军以来,恶战也经历过很多场,但是像今天这样,一筹莫展只能用最笨的方法往里填人的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