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商人专门为他带来的一柄大马士革弯刀,产自遥远的阿拉伯地区,这把刀锋利无比,削铁如泥,是兴都汗的最爱,今天是决战的时刻,兴都汗带着它也是希望这柄宝刀能给自己带来好运。随着兴都汗一声令下,嗡的一声,让人头皮发麻的声音响起,内喀尔喀的箭阵快速做出了还击,额哲的兵马已经进入了七八十步的范围内,但是他们不能再往里冲,如果这样直接冲击就会陷入兴都汗早就准备好的陷阱中,不过因为战马的加速度,迎面射来的箭支和骑士们产生了对冲,虽然在这个距离上依然射不穿他们身上的铁甲,但是胯下的战马却遭了殃,这是察哈尔骑兵的一个薄弱点,或者是草原骑兵共同的薄弱点,他们并不像他们的先祖那样,有能力给胯下的战马装备铁甲,战马几乎是处于无甲状态,并且战马的目标大,骑兵的阵型又很密集,对方只要瞄准他们胯下的战马放箭,在高速奔驰的骑兵大阵中,被战马甩下的骑兵会面临什么样的结局可想而知,他们会被无数的马蹄踩成泥。噗嗤噗嗤,箭支射入战马身体的声音不断响起,战马吃痛发出阵阵哀鸣,有的战马直接在奔跑中突然跪地翻滚,有的战马高高扬起了前蹄,不管是什么情况,凡是被射中战马的骑士,都想极力控制住身下的伙伴,可是战马的本能促使它们将背上的骑士掀翻,只是一轮五千人的箭雨,就造成了察哈尔先锋军数百人伤亡。
额哲瞬间变了脸色,兴都汗这个混蛋,竟然将王帐大营打造的如同铜墙铁壁一般,看来他也是下了血本准备跟父汗的大军拼命了,从箭雨的密集程度来看,每个方向上的弓箭手数量都很平均,基本上圆形的大营没有明显的漏洞,所有的地方都被外围的陷阱包围,不管从哪个方向发起进攻,察哈尔大军要做的第一件事情都是将面前的障碍扫除。双方试探性的互射了一轮,额哲找不到破绽,他吹了一个呼哨,“撤!我们撤!”颜合扎的兵马也收到指令,一万人在马蹄掀起的滚滚烟尘中迅速脱离接触。
兴都汗有些失望,他分明看见在双方第一轮的对射中是自己占了大便宜,对方至少被干掉四五百骑兵,而自己最多只损失了一百人,但是对方的主将很精明,见到形势不对立刻脱离了接触,如果他们继续进攻,兴都汗有信心在阵前留下他们至少两千条性命。不过他也明白,这些先锋部队不过是林丹汗派来骚扰自己和打探自己驻军情况的,现在他们应该很清楚,自己的大营是一块硬骨头,决定权交到了林丹汗的手中,如果他执意要打,双方就在战场上见真章吧。
“哦!哦!哦!”下面的士兵欢呼起来,双方的第一次对阵以内喀尔喀军队的胜利告终,虽然只杀死了几百名敌军,但是对他们来说也是一次胜利,目前的情况,任何一个微小的胜利都能鼓舞士气。他们互相拥抱着,挥舞着手中的兵器,这一次接触让他们意识到,察哈尔的大军并没有那么可怕。兴都汗笑眯眯的望着下面欢呼的士兵,希望接下来他们还能保持高昂的士气。忽然,欢呼声渐渐平息了下去,因为在欢呼声中好像还有另一个不**的声音出现。兴都汗和旺罕都听见了这个声音,他们侧耳倾听,确认自己并没有听错。而下面的士兵也意识到了什么,欢呼声终于戛然而止。他们听见了歌声,战歌的声音。
“我祭了远处飘飘的大纛,我擂响黑牦牛皮幔的战鼓,我骑上黑色的快马,我穿上铁硬的铠甲,我拿起钢做的长枪,我扣好山桃皮裹的利箭,我扣好山桃皮裹的利箭,上马前去厮杀。我祭了远处飘飘的英头,我敲响犍牛皮幔的战鼓,我骑上黑脊的快马,我穿上皮绳系成的铠甲,我拿起有柄的环刀,我扣好带箭扣儿的利箭,和兀都亦惕——篾儿乞惕,拼死前去厮杀!”悠扬又悲怆的歌声传来,兴都汗面色一变道:“这是,这是当年铁木真遭遇蔑儿乞部的袭击,夫人孛儿贴被掳走。铁木真向三姓篾儿乞复仇创作的歌,表明自己跟蔑儿乞部死战到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