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粱同样很好奇留在尸体旁的那道清晰的车辙是不是出自宋子乔的车。冲着身旁的宋宁点了下头,黄粱快步向停在警戒线外那辆敞开着车门的轿车走去。黄粱并没有妨碍那名年轻警员的工作,他只是站在轿车的左侧后轮旁,仔细检查轮胎上的花纹。
只看了几眼黄粱就确定,这并不是留下那具烧焦尸体旁车辙的车辆,而且轮胎已经使用过一段时间,除非这个宋子乔是个熟练工,否则他不可能用如此短的时间对自己的车辆进行轮胎更换。
黄粱可不相信宋子乔会在自家车库中安装龙门,他一个人用千斤顶的话,换四个轮胎所需消耗的时间得用小时来计算。无论如何他也没有这些时间。至少不是用这辆车进行运尸和抛尸。
黄粱直起腰看向仍跪在地上的那个失去妻子的丈夫的身影,虽然站在这个位置,宋子乔发出的哭声并不明显,不过隐约的还是能听到他那饱含着情感的哭嚎。
黄粱亲眼见到过不少得知自己家人遇害身亡的家属们情绪崩溃的样子,每每都会令他备受煎熬。这也算是这份工作中少有的令黄梁打心底里抗拒的部分。
在这些通常都会用眼泪来宣泄痛苦的被害人家属中,宋子乔的哭嚎声绝对称得上令人印象深刻。前后反差巨大。在短短几个小时之前,宋子乔还在健身房和一名身材凹凸有致的女教练有说有笑、打情骂俏。
但或许正是因为亲眼目睹了这一幕,让黄粱对此刻嚎啕痛哭的男人更加动容。他倾向于此刻宋子乔的情感是真实的,当然也不排除他看似在嚎头痛哭,但其实嘴角上扬露出微笑。能够自由控制自己情绪的人,黄粱还真就见过,而且这些人无一例外的基本都是变态。
隔着在抛尸现场忙碌的一众警员,黄粱和宋宁对上视线,他轻轻摇了摇头,宋宁点头示意收到。
黄粱翻过警戒线,重新走回到宋宁身旁。那个跪在地上的男人已经不再发出哭声,只有听不清楚的喃喃低语。
宋宁拍了拍跪在地上的宋子乔的肩膀。后者抬起头,茫然的视线透过那双红肿的眼睛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这名警察。宋子乔梗咽的问:“究竟、究竟发生什么了?”
“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我?我有什么能说的?我什么都不清楚!”宋子乔慌乱的从地上
站起,“我、我这几天就是以为——”
“行了,不用解释了。你认识这道车辙吗?”宋宁抬手指向代表着那具烧焦遗体白线旁的清楚车辙。
宋子乔盯着那道车辙看了好一会儿,他摇头回答:“我应该是没见到过吧,怎么了?这道车折和我妻子的死有关系吗?”
“可能有关系。”宋宁谨慎的选择措辞,“你妻子开的那辆车的轮胎花纹和这道车辙相似吗?”
“这个肯定不是。”宋子的语气坚定了不少。
“你能确定?”
“当然啊!因为是上个月我去4s店给那辆车换的新轮胎。我还记得那轮胎的花纹并不是这样的。”
“行吧,你具体在哪间4s店换的?”
宋子乔立刻把那间店的地址说了出来,宋宁让一旁的警员记录下来,去核实一下。忙完这一切后,宋宁对惊魂未定的宋子乔说:“咱们去分局里吧。”
宋子乔点了下头,乖乖的跟在宋宁身后向警车走去。宋宁只是冲黄粱摆了摆手,并没有打算邀请他去分局的意思。黄就只能独自一人走出被警戒线包围的这片抛尸地。
走出这处工地、回到自己停车的路旁,黄粱弯腰钻
进了那辆甲壳虫车内。折腾了这么一番,此时已经接近半夜,坐进车内黄粱有些疲惫,他没有第一时间系上安全带、开车回家,而是将车座椅放低、半躺在座位上,疲惫的视线穿过挡风玻璃,看向窗外那一盏盏冒出明亮灯光的灯。
一个年轻母亲,黄粱想,被人杀死了,尸体惨遭焚毁。而和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