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维持了几秒钟,期间只有刺耳的警笛声始终不肯停歇,将相隔几公里的黄粱和宋宁的心紧紧拴在一起。
黄粱叹了口气,主动打破沉默:“宁静她已经遇害了?”
“还不确定是不是她。”
黄粱攥紧了握住方向盘的手,“这么说死状很凄惨?”
“没错,尸体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高度碳化了。”
“该死!”黄粱被突然涌出的这股无力感包围。一个年轻的母亲就这样离开了人世,尸体被一把火焚烧、变得面目全非,而那个和她一起失踪的三个月大的孩子又将面临怎样的劫难,黄粱想都不敢想。
用力摇摇头,黄粱冲着情绪明显很失落的宋宁问道:“你具体在什么位置?我现在就赶过去。”
宋宁说出了一处街道名,黄粱回了句“我立刻就到”,挂断电话就向着那处街区驶去。
一路上,他的脑海中满是对这对母子悲惨下场的痛心与恐惧。既然宋宁说现场没有发现那个三个月大孩童的身影,说明至少还有一线生机。虽说在这样寒冷的天气离开自己母亲,那个孩子究竟能撑多久没人说得清。但只要没看到
人,就还有转机!甚至有可能那个被烧的面目全非的尸体并不是宁静。
但黄粱也很清楚,这种想法太过天真、幼稚,即便尸体面目全非,但随身携带的物品还是能透露出太多个人信息。事实也的确如此,开车赶赴那处几公里之外的街区后,黄粱把车停在路旁,快步向着被警车和警方人员填满的那处发现尸体的工地走去。
由于已到冬天,工地全都停止施工,等待着来年开春复工。这处工地也不例外,除了有几名保安,平时几乎没什么人。
但这几个保安几乎也只待在保安亭里,任何人都可以轻而易举的翻过那围起来的蓝色铁皮墙。甚至都不需要翻,那些铁皮墙残破不堪,有好几个可供成年人进出的缺口。
黄粱举着外聘顾问的证件走进被警戒线围起来的区域。他很快就在人群中看到宋宁的身影。让他有几分庆幸的是,他赶到时,那具烧焦的尸体已经被法医带走,一群刑事鉴识人员正在试图收集尸体旁的物品和痕迹。
宋宁就站在一旁,呆愣愣的注视着那群忙于取证拍照的同事们。直到黄粱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才从愣神
中回来。
“确定是宁静吗?”黄粱焦急的问。
“啊应该是吧,已经看不出男女了,不过四周散落的衣物残片符合宁静失踪当天所穿的衣服。”
“好吧”注视着失魂落魄的宋宁,黄粱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将注意力放在这片被人用来抛尸的空地。
这处空地四周堆满了各种建材,黄粱的左手旁是一栋拔地而起的楼房,框架刚搭起来,就像是一副被剔除了血肉的骨架子,矗立在黑夜下莫名恐怖。
在黄粱的右手边则是几栋简易房,只不过那些窗户没有冒出丝毫亮光,似乎已经没有人居住。这处空地谈不上多么宽敞,大概有半个足球场大小。
令黄粱非常无语的是,这处工地的一扇侧门竟然就堂而皇之的敞开着!一侧门板歪歪斜斜的耷拉在地上,看样子关都关不了。
“这地方也太夸张了吧,门都关不上,岂不是谁都能进?”
宋宁看向被黄粱指着的那扇关不上的侧门,表情冷峻的说:“那扇门是前天损坏的,直到今天都没有被处理。”
“那这具尸体又是什么时候被送到这里的呢?”
“不清楚。”宋宁指着附近几栋仍未竣工的建筑物说,“这片工地上的安保措施要么坏了、要么没有启动。由于附近街道正在整修,因此很多商家的监控探头都没有启动,因此没能记录到这具尸体被运到这里的准确时间。
“发现尸体的是一名来打更的老人。这人昨天请假没能上班,今天早来了一会儿,发现这处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