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发生在别人家——尤其是外来者的命案,他们根本就感受不到丝毫惊恐,有的只有平凡生活中突然激起了一朵浪花带来的新奇。
兴奋、激动、好奇等情绪,彻底压过了对死亡的恐惧。
将目光从那些大多都是上了年纪的村民身上收回,黄粱闭上眼睛,专注的回忆着不久前他在那辆横冲直撞的蓝色跑车中看见过的男人。
那张脸稍有些褪色,毕竟那只不过是匆匆一瞥,不过黄粱还是能依稀记得那男人有着一圈精致的小胡子,将整张嘴都包围住。这种长相相当有辨识度,黄粱确信只要能再次见到这个人,肯定能一眼把他认出来。
临近中午,从县里赶过来的刑警队人员接手了调查工作。黄粱和二姨又被另一批警察问了几乎同样的问题。他们只能不厌其烦的把刚才讲过的话再原原本本的重复一遍。
这一次即便是喜好说话的二姨都没了开口的性质,就是呆愣愣的坐在一旁。当被问话的时候,才会回答几句。
将所有的问题和情况全都交代清楚后,那名负责这起命案调查的中年刑警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过了片刻,他才将手机伸到
黄粱面前,让他辨认是否认识屏幕上显示的照片中的男人。
黄粱一眼就认出来照片中这个西装革履、看上去意气风发的中年男人,就是今早自己在那辆蓝色跑车中看到过的男人。
虽然照片中的男人看起来要更加精神、白皙,不过和车内那个连上衣都没顾得上穿的惊慌失措的男人至少有着八九分相似。
毫无疑问,肯定就是同一个人。
听到了黄粱给予的肯定回答,这名叫做李勇的刑警点了点头,从表情上看不出他作何感想。
黄粱主动问道:“李警官,这个男人和金三路是什么关系啊?”
“你好奇这个。”
“当然好奇了。”
想了想,李勇还是决定把实情告知黄粱,毕竟他一会还得让黄粱去对真人进行指证。“这人名叫金志成。”
“金志成吗?”
“对。”
“那这么说,这个人和金三路他们是亲属关系?”
“直系亲属。”
“好吧”黄粱心中的猜想被证实了。金爷亲口说过,他就有一个独生儿子,而且是一个年过中年的纨绔子弟。毫无疑问就是这个金志成。怪不得这男人会在金爷家中过夜,在自己父亲的
农家小院中过一夜简直是不要太正常。
唯一不正常的是当这个金志成驾车匆忙逃离后,黄粱在那间平房内发现了这男人父亲的尸体。而且死状极惨。
想了想,黄粱对坐在车前排座椅的李勇问道:“李警官,这个金志成的下落已经被找到了吗?”
“找到了。”李勇面无表情的回答,“他是在机场被抓住的。”
“机场吗?”
“对,他似乎是打算做最快的一班航班飞去国外某个小海岛。刚好被机场人员给拦住了,因为你发现金三路的尸体比较及时,一切都还来得及。”
“好吧,这人竟然打算——竟然打算逃到国外?那这么说,他就是杀害金爷的凶手了?”
李勇回头瞥了黄粱一眼,并未作答。
黄粱小声嘟囔了一句‘对不起’,就不再言语了。不论事实与否,现阶段都无法判断金志成是否是杀死自己父亲金三路的凶手,一切都还在调查的初始阶段,自己只不过是作为证人的身份,没有去打听警方调查的资格。
余下的时间,黄粱就乖乖的坐在警车内。车辆的密闭性把外界所有操杂的噪音全都隔绝在外。虽说一直坐在狭小的
车厢内不是件舒服的事情,黄粱的腰坐久了不禁有些隐隐作痛,他多少体会到了出租车司机的不易。
不过狭小空间倒是多少让黄粱感到心安。至少坐在身旁的二姨没有对一直坐在车内表现出任何不满,反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