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指纹、没有手印,没有打乱的物品、也没有脏兮兮的污痕,什么都没有,这间卧室与他上次来时相比,只不过是那张靠墙摆放的双人床上多出了一具鲜血淋漓的尸体。除此之外别无二致。
什么情况?难不成金爷是在睡熟时突遭袭击,连反抗都没做就一命呜呼了吗?应该是这样黄粱仔仔细细的扫视着房间内的所有角落,生怕自己忽略了什么。
捏手捏脚的走进卧室内,黄粱下意识的屏住呼吸,拒绝沾染了血腥味的浑浊空气进入到自己体内。
黄粱没有提醒二姨不要走进卧室内,二姨也的确没这个胆量,即便由于黄粱的身影挡住了金爷的尸体,她还是本能的意识到这间屋子发生了和死亡脱不开关系的大事。
因此只是颤颤巍巍的站在卧室外的走廊上,举着那台正在录像的手机,捕捉着在房间内缓慢移动的黄粱的身影。
黄粱依次检查了衣柜、床头柜和那把椅子,最后才走到了躺着那具尸体的床铺旁。站在床边,黄梁看到了金爷的侧脸,他的脸颊被沾染上了变深的血液,表情谈不上多么狰狞,看起来倒是有几分茫然。
金爷的眼
睛半睁不睁的,浑浊的瞳孔内似乎还残留着几分困惑,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黄粱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他将目光从这名白发被染上血色的惨死老人身上收回,去仔细观察这张被尸体和血污污染了的床铺。
这张双人床尺寸并不大,甚至说稍微有点短,如果是黄粱这种身高的人来睡的话,可能脚会耷拉在床外。但对于身材瘦小的金爷而言,这就是一张刚刚好的床。
打量了几眼被鲜血浸透的床单,黄粱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向墙壁上挪动,他看到了那个固定在这张双人床靠着的这面墙上的挂钩。那柄夺去金爷生命、仍矗立在他脖颈侧面的桃木斧原本就挂在这个挂钩上。
盯着墙上孤零零的挂钩看了一会儿,黄梁低头看向绑在桃木斧斧柄上的红绳。这根红绳不知被谁解开了。绳子的一头拴在木柄尾端,另一头则绕过斧柄和斧头的连接处,原本是绳子两头系上后被挂在墙上的挂钩上。
仔细盯着这根细长的红绳看,黄粱唯一能确定的是这根绳子不是被什么东西剪断或是被外力扯断,应该就是系住绳子的绳扣被某人解开了,这人把这柄挂在挂
钩上的桃木斧取了下来,用这把斧头砍断了躺在床上的老者的喉咙。
问题是有这个必要吗?黄粱出神的盯着那根细长红绳,如果只是从墙上的挂钩取下这柄斧头的话,没必要专门将这根红绳解开的啊直接无视绳子系上的绳扣,将斧头取下即可。两头系在一起的红绳也不会对挥舞斧头这一举动造成任何影响,反而解开了绳扣、让这根红绳耷拉着,反而有些碍事。
难不成这名凶手有强迫症?黄粱突发奇想,脑海中自动描绘出一副可笑的画面:一名全身隐藏在黑暗中的人影站在这张双人床旁,这人看了眼在床上侧身熟睡的老者,然后伸手将挂在墙壁上挂钩上的斧子取下,小心翼翼的将红绳的绳扣解开,才举起斧头砍向熟睡中的老人的脖子
那也不对呀。黄粱望着那柄插在金爷脖子上的斧头。如果是站在他此刻的位置,站在床边挥下斧头的话,这柄斧头大概是头冲墙、柄冲门的状态。但事实上却刚好相反,这柄桃木斧是斜插在金爷的脖子上,但大体上是木柄指向墙壁、斧头对着卧室的房门的方向。
黄粱视图重现凶手砍
下斧头的动作,他发现自己只能趴在这张床上,用一个十分别扭的姿势、扭着手臂将斧头以这个角度砍下,才能造成这种效果。除非这名砍下斧头的人比黄粱的手臂要长得多。
总不能是一个2米多的巨人干的这件事吧黄粱想了想,把那副诡异的画面赶走。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金爷的死法都太过诡异,尤其是夺走他生命的这柄桃木斧头,更是诡异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