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钱这种事情总是会伤交情的,而对于向自己的一生挚友三番两次的借钱,更是让郑大成无比痛苦。他甚至想要断绝和白航之间的所有联系,倒不是为了不还钱、赖账,只是他愧于面对自己老友的目光。
“可是!我真的不会因为钱去做任何伤害老白的事情啊!”低着头盯着餐桌的郑大成声音嘶哑的说,“这么多年,我和老白能一直保持友情,我得承认,他付出的比我付出的要多。张秘书,你说的对,老白是个重情义的人。
“这一辈子只有别人亏欠他的,没有他亏欠别人的。我欠了他很多钱,而且我这辈子也还不上,但他从没有因此责难我。他不想借我钱,我能感受得到,所以最近几次我都没和他提过钱,我也不打算再向他要一分钱!
“至于你说的在遗嘱中他留给我了那笔馈赠。我已经和他商量过了,我并不想要那笔钱,给我的话只会惹出更多的麻烦。我对钱没什么追求,否则我也不会现在只去教书育人,我随便找家医药企业挂个虚职,每年什么都不干,都会有大笔的钱款进账!
“但这些钱都是昧着良心的钱,我不能用,我宁
可向老白借钱,也绝不会收这种钱。你说的没错,我的子女就是扶不上墙的烂泥,我也不打算再去接济他们了,他们该怎么过是他们自己的事情。我总有一天会比他们先走,不出意外的话。
“他们迟早要独自面对这个世界,我现在就已经不想去管他们了。我做的够多了,我绝对不可能为了他们去伤害我的挚友,我宁可去死也不会做这种事!”
面对郑大成满含热泪的眼眸,张赫也有几分动容,不过他仍强装冷酷的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啊,郑医生,我也不是想针对你,我对您个人没什么偏见。只是觉得您在教育子女的问题上真的很失败,仅此而已。
“如果方才我那番话有什么冒犯到你的地方,我先道歉,不过我说的句句属实,没有任何夸张的成分,您也清楚。”
郑大成闭上眼睛,任由眼泪从老态龙钟中的脸颊上划过。仅仅这一个上午,他就像老了十岁般,整个人肉眼可见的萎靡了。郑大成不再言语,宛如入定般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要不是他的肩膀还伴随着呼吸缓缓的起伏,黄粱甚至以为他就这样安静离世了。
经过这一番激
烈的情感震荡后,餐厅内恢复了压抑的沉默。黄粱勉强松了一口气,虽然场面十分难堪,作为局外人的他被这群面和心不和的人互相攻讦弄得尴尬不已,但好在一番言语上的冲突之后,倒是没有演变成肢体上的暴力。
这勉强算是个发泄情绪的方式,哭出来、吼出来、叫出来,总比把负面情绪始终积压在心底,直到爆发点到来要强一些。
黄粱打算提议解散,各自回到房间中休息一下,等待雨势结束,他没想到的是张赫并不是结束情绪宣泄,片刻的沉默只不过是他短暂休息一下。这一次他把矛头指向了独自一人坐在全开放式的厨房中的王妈。
“王妈,您似乎对先生也心怀不满啊。”
“啊,什么?连王妈也是吗?”张芷晴惊愕的问,“这房子里的人就没有一个对白先生是实打实的关心的人吗?啊,抱歉,我没说你不是,白姐。”留意到白羽脸上难堪的表情,张芷晴赶忙找补了一句。
“我、我怎么了?”王妈一脸茫然的问,“你说什么呢?”
“我可是听先生提起过。你前段时间想要从这里辞职,但是先生给拒绝了。”
“啊,你
说这件事啊是,我前段时间是打算回老家,因为我儿子要了个二胎,我想回家帮忙去照看孩子。我亲家母在管老大,这个老二就没人能带了。我亲家母的身体也不怎么好,让她一个人看两个孩子的话,太难为她了。
“老大和老二就差了一岁多,老大虽说能去送幼儿园去了,但是接送也是个活儿,就只能我亲家母去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