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张芷晴的驳斥,张赫无言以对,他暴躁的用力拍了下桌面,吼道:“你别跟我在这里强词夺理!你和你那小男友是外人,没资格说话!你清楚这些人对先生包有着多大的恶意吗?”
“恶意?”黄粱挑眉重复道。
张赫由于愤怒而扭曲的脸上闪过一瞬间的纠结,他似乎对于自己在情急之下说出的话感到后悔,不过话赶话说到这里,情绪本就不稳定的张赫也不打算再隐瞒什么,索性破罐子破摔,把大家都不想去面对的破事全都抖露出来。
在张赫自己看来,白航一死,他是损失最大的,不仅失去了一名信任自己的好雇主,而且稳定的事业就此戛然而止。他很清楚自己突然成了无足轻重的小人物,自己最大的靠山就这么一命呜呼了,张赫说什么都无法接受这一事实。
尤其是被困在这里,他甚至无法利用白航之死这一消息为自己谋取利益,被愤怒冲昏头脑的张赫,不管不顾的揭露他人的伤疤。
“首先就是这个白羽!外人不清楚——可能连郑医生都不清楚,但是我清楚,先生根本就不信任你这个亲侄女儿!”张赫咬牙
切齿的说。
“不信任白姐?”张芷晴难以置信的眨眨眼,“你疯了吧,张赫,白先生不信任谁都有可能,他怎么可能不信任白姐呢?”
白羽咬紧嘴唇,脸色苍白的坐在椅子上,胸口剧烈起伏,像是台马上就要报废的抽气机,正拼尽全力试图把空气吸进来。
面对张芷晴的反驳,张赫残忍的一笑,说:“我的确没听先生亲口承认他不信任白羽,毕竟连自己的亲侄女都信不过,这种事太难看了。先生那么看重颜面的人,是不会向别人提起。
“但如果不是因为不信任的话,先生为什么始终不肯让白羽参与到他的资产管理呢?为什么白羽在离开大学回到他身旁,他还是不肯把工作交给她去处理呢?这不就能说明他根本就不信任白羽吗!”
“你这是在胡扯!”白羽艰难的吐出反驳的话语,“我只不过是、是不擅长处理商业方面的事务——”
“不不不!我可是亲耳听到过你和白先生的通话,你在电话中要求白先生把事情交给你去做,但被白先生否决了。你是有心去帮他处理资产,但白先生觉得你不行。而且我不光知道这
些,我还知道另一件事,一件连你都不知道的事情。”
白羽虽然一言不发,但从她的眼神分明看出她很想知道张赫捏在手中的这张牌究竟是什么花色。
为了故意拖延时间,张赫吩咐王妈给自己倒杯咖啡。喊了好几声,王妈才从沉思中惊醒,赶忙去按照张赫的吩咐去泡咖啡。
在泡咖啡的短暂时间里,张赫不去与任何人对视线,怡然自得的靠着椅子,哼着不成调的小曲,用自己的惬意去折磨餐桌上的其他人。
黄粱冷眼旁观着这一切,仿佛是一位只负责记录、不参与讨论的记录员。
咖啡总算被王妈泡好、端到张赫面前,端起咖啡杯品尝了一口后,张赫又点评了这杯咖啡几句,才在众人充满愤怒与好奇的注视下,说出了被他一直压在箱底的底牌:“先生最近似乎动了修改遗嘱的念头。”
“修改遗嘱?”郑大成惊愕的问,“不可能啊,老白从来没跟我提起过——”
“为什么要跟你提起?就因为你也是先生的遗嘱受益人吗?”
“啊?”张芷晴发出一声惊讶,“郑医生,您怎么也是白先生的遗嘱受益人呢?”
郑大
成有些难堪的轻咳一声,嘟囔着‘我们是朋友,老白对我很好’之类的话语。张赫则是冷笑一声,说道:“先生很重情重义,在他的遗嘱中,他甚至没忘记把我也加进去。当然,我和郑医生能够分到的遗产不算多,但也不是一笔小数字,这是先生留给我们的最后的礼物。
“但是我们和白羽能分得的遗产相比,那完全就是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