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眼做了个深呼吸,郑大成才小声嘟囔了一句:“真是岁数大了,不中用了,寻思什么呢?”走到老友身旁,郑大成把歪斜的被子重新盖好。
尝试几番,郑大成还是没能让白航半睁不睁的眼睛闭上。他试图为好友整理仪容,但颤抖着的双手不足以支撑他做完这一切。
郑大成坐在白航遗体旁,默默流着眼泪,老人家的哭泣几乎是无声的,只能从划过布满皱纹的脸颊上的眼泪和微微耸动的肩膀,看出他有多么伤心、悲痛。
这一幕看的黄粱有些心酸,他将视线收回,看向卧室的其他处,不去打扰这两名交好了半辈子的老友的离别。
仔细打量起来,其实这间过于空旷的卧室也没有太过怪异,虽说没有床,卫生间也是弄成很难见到的全透明样式。不过毕竟是位老人自己居住的卧室,生活中常见的家具还都有。
或许平时白航会坐在窗旁的那把扶手椅上,一边品味着咖啡,一边看着书。在椅子旁的小圆桌上还摆放着一本夹了书签的书。
黄粱走过去翻了翻,这是本厚厚的大布头,而且是外文书籍,他看不懂书名是什么意思,就
把书轻轻放回到圆桌上。
站在窗台旁的黄梁打量着这间卧室内为数不多的几件家具。靠着墙角摆放着一间双开门的衣柜,衣柜并不宽大,里边摆放着白航平时所穿的衣服。
和这间白色为主色调的房间一致,为数不多的几件家具全都是白色或是奶白色,看起来就透着几分薄凉之意。
黄粱走到那个半人多高的柜子旁,这个柜子总共有四个抽屉。黄粱没有擅自把抽屉拉开,看看里边都装了些什么东西。他并不好奇这个柜子里装了些什么,只是觉得在白航的卧室中有这么一个孤零零的依墙摆放的柜子,稍有些突兀。
或许是因为没有床的缘故,卧室内也没有床头柜的影子,可能这个带着四个小轮子、可以被移动的柜子,平时就用作摆放杂物的床头柜使用吧。黄粱想,打量着面前柜子,他把手放在柜子上,感受着漆面的清凉。
试着轻轻推了一下,或许是因为底下的四个轮子并没有放下卡钳,柜子很轻易的就向前滑动了少许。黄粱赶忙把柜子扶稳,重新摆回到原本位置。
柜子与墙隔着1的空隙,想来平时,需要用到这柜子
时,白航可能会推着它在卧室内走动吧。
黄粱的目光一一向下看去,柜子的最底层抽屉距离地面有着大概七八,公分的空隙。四个小轮子大概只有5的直径,很小,有点像是行李箱上的辅助轮。
也不知怎么的,黄粱专注的盯着这四个黑色的轮子看,就仿佛盯着它们就能知晓世间一切一般。
看着看着,黄粱突然发现在这黑色轮子上似乎沾着奇怪的东西。他弯下腰凑近轮子,轮子散发出一种橡胶特有的味道,闻着有些呛鼻。
这是什么东西?黄粱在心中嘀咕了一句,伸手轻轻摩擦着轮子上明显多出一层的、在灯光照耀下反射着光芒的东西,那似乎是某种涂层?
手指触碰着那一小块不规则的、大概有手指甲大小的痕迹,黄粱感觉摸起来有些粘黏感。这是胶水?还是什么应该不是污渍,黄粱盯着轮子上粘到的这一小块透明痕迹。可能是平时挪动时粘到了什么吧。
黄粱觉得自己过于大惊小怪了,竟然会去想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嘲笑自己一番,黄粱打算站直身子,弯腰俯身对腰部的压力属实不小。
正当黄
粱摇晃脖颈时,他的余光突然瞥到在这个小柜子的右侧后轮上,似乎粘着一根白线,不,是头发!黄粱想。大概只有两三厘米长。之所以他能注意到,还是源于颜色,黑白反差很大。
黄粱没有贸然伸手将轮子上粘到的东西拿起,稍一犹豫,黄粱掏出手机对着粘有一根白色头发的右侧轮子拍了几张。拍完照后,黄粱有些做贼心虚的回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