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能够回答黄粱发出的疑问,眨眼间的功夫,急速下坠的逃生电梯渐渐停止。由于黄梁沉浸在痛苦与自责中,他甚至没有留意到在逃生电梯运行的过程中,电梯从垂直下落已经变成了横向移动。
当防弹玻璃门打开时,黄梁是以一个横躺的姿势躺在这架逃生电梯中。
黄粱意外的发现自己竟然身处在一片树林中,包围着他的黑暗并不是水泥构筑的人造建筑,而是一棵苍天大树躯干上的树洞。
从逃生电梯中坐起,黄粱茫然的透过面前的孔洞,望向外面枝繁叶茂的树林。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茫然无措的呆愣着,只是一味坐在逃生电梯舱内发呆。
突然,他脑海中想起了陈瑞时常称呼他的那声‘魏哥’,仿佛是挨了一巴掌,黄粱猛然惊醒。麻木褪去、五感复苏,他挣扎着从紧急电梯舱内脱身而出,嗅着空气中弥漫的泥土与树叶的湿漉气味,黄粱挣扎着爬出这个巨大的树洞,站在被枝叶笼罩的天空下。
黄粱分不清东南西北,他不知道现在是几时几刻,是下午吗?还是说已经接近傍晚,太阳应该位于什么位
置,正头顶还是西方?这些问题黄粱全都无暇思考,他甚至看不到太阳,笼罩在天空中的枝叶编织成一张深绿色的大网,隔绝了苍穹。
犹豫片刻,黄粱随便挑了个方向,向着前面迈步走去,没有穿着鞋的他光脚踩在枯树叶和泥地上,虽然不怎么扎脚,但粘稠的触感却让他不住发抖。
这片树林是如此安详,但隐藏在平静外表下的,是凶险万分的杀机。
黄粱确信那个叫做奥维利亚的女人肯定已经掌握了他此时的准确位置,就算不能进入到那间空房间,肯定也可以通过监控探头观察到房间内的人的一举一动。
那人现在应该是正赶过来吧说不定就在附近。黄粱警惕的打量着四周那一棵棵大树,生怕有人躲藏在粗大的树干后,正默默观察者自己。
该怎么办?现在该往哪个方向走?真的有必要去走吗?黄粱想,自己现在这副模样根本就走不了多远,没有补给、没有装备,甚至连一只鞋都没有!好吧,也不能说是一只都没有。黄粱低头看向被他抓在手里的红色高跟鞋,胸膛中传来了一阵刻骨铭心的疼痛,又想起
了那个推了他一把、救了他一命的陈瑞。
摇摇头,黄粱在心中默念了一遍‘我一定会活下去’,就集中注意力放在脚下的路上。树林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虽然黄粱还没有看到任何追兵,但他却心急如焚,清楚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只要被抓住,顷刻间就会再次沦为阶下囚,甚至更惨,直接被当场杀死。
那个伯爵夫人现在已经脱身了吧?黄粱想,受了如此大的屈辱,这个老女人将会爆发出怎样的怒火呢?黄粱根本无从想象。说不定那栋建筑内的所有人,都将会因为自己惨死。
不过死的最惨、死的最痛苦的那一个,毫无疑问一定是他自己。
就在黄粱胡思乱想之际,他突然间闯进了一片宽敞的空地内。这片开阔地让他始料未及,不由得站在原地,一动都不敢动。
一直在茂密树林中艰难跋涉的他,毫无防备的闯进这片空地。空地上树立着或大或小、奇形怪状的石块。怪异的石块与这片空地、四周的树林都格格不入,不知是因何被丢在这里。
难不成是遭遇了一场流星雨?黄粱呆愣愣的站在空地边缘,直
愣愣的盯着面前这些散发着恶意的石头看。他足足愣了有半分多钟,才猛然意识到自己究竟身处何地。
他慌乱的转动脖颈,视线在空地上快速扫过,试图找到那个能够证明他心中所想的东西,他在这边空地的左上角的位置,发现了一块明显被翻过的土地。
黄粱失魂落魄的向那里走了过去,来到跟前,他确定这块刚被翻过没几天的土下面,应该就是惨死的瓦拉内的尸首。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