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压在身下的沈城死死咬住黄粱的手臂,他将一颗颗牙齿嵌入到黄粱的血肉中,把他的手死死固定在自己的嘴里,不让黄粱有一丝一毫的机会去阻止刀刃向他咽喉挺进的步伐。
一切的一切都在这一刻定格了。
黄粱眼前走马灯似的度过自己从第一眼见到艾雯雯,到此时此刻这一路走来的所有经过。
时间的流速仿佛放缓了十几倍,他能够清晰的感觉到锋利的刀尖刺破自己喉咙部位的皮肤带来的切割感和冷冰冰的触感。
难道就只能这样了吗?已经把头后仰到极限的黄粱茫然失措的想着,难道就只能被这个混蛋拉去垫背吗?一切都已经明了,他已经没有任何出路,我死的是不是要一文不值了呢?
就在黄粱打算闭上眼睛、体会喉咙被切割开的一瞬间的痛感时,他听到一阵玻璃被撞碎的声音。在一阵巨响中,他感觉到有数块玻璃茬砸在自己身上,或许还割破了他露在外面的皮肤,不过这一切全都被那一声怒喝掩盖:“你小子敢!”
这一声宛如怒目金刚发出的吼声,轰碎了客厅内的宁静。黄粱和沈城的两道目光看向闯入他们这场你死我活的对决中的
第三者。
那个人在撞碎玻璃后丝毫没有减速,一步就跨到了两人面前,他一脚将沈城那只持刀的手踹开,没再让锋利的刀尖挺近分毫。
黄粱见终于有援军赶到了,瞬间没了力气。沈城还想负隅顽抗,不过脸上挨了一拳的他瞬间意识模糊,无法再继续咬住黄粱的手臂。又挨了好几个耳光,他才迷迷糊糊的松开嘴。
王建仁把黄粱的胳膊从沈城的嘴里拿出来,喊道:“呵,梁子,你这胳膊上多了一排小口啊,看着还挺别致的,直接给你印了个手表上去!”
黄粱已经没有力气翻白眼了,他只是倒在昏厥过去的沈城旁边,成大字躺在冰凉的地砖上,感受着劫后余生后的那份难以用言语形容的舒爽感,这一刻即便是腰部的刀伤、手臂的创口,都不能将他从这份晕乎乎的感觉中叫醒。
“领导呢?领导有事吗?”听到王建仁的声音,黄粱强迫自己睁开眼睛,看向倒下的沙发方向。辛雨在沙发上蜷缩成一团,宛如是一只正在熟睡的小猫一般。让他倍感无语的是,就在区区两米之外发生的这场生死相搏,竟然丝毫没能影响辛雨发出舒缓的鼾声!
王建仁凑到
辛雨身边检查了一下,确定她没什么伤,这才放心下来,不顾形象的坐在地上,后背靠着倒下的沙发,冲着黄粱露出傻笑:“这次多亏哥哥及时赶到吧,不然你小子就嗝屁了。”
“放你娘的屁!”黄粱强忍着痛苦说,“我他早就给你们发信息了,早就把地址告诉了你们!你们现在才赶过来啊,你们都是t腿着过来的吗?加点油行不行啊!”
“没办法呀,梁子,你得考虑到现在是晚高峰啊,路上堵的跟王八蛋似的。”王建仁一脸无辜的说,“我要是还坐车的话,甭说现在赶过来了,再给我半个钟头都到不了这地方,我是看实在不行,直接跳下车去路旁扫了辆共享单车,一路骑过来的。哥哥我容易吗?脚蹬子都踹出火花来了。”
“行了行了,反正这医疗费你们得给我报销。”
“放心吧,不光是医疗费给你出,还有奖金呢。这小子就是六里口恶魔?”王建仁好奇的指着躺在地上昏厥不醒、被他打得面目全非的沈城。
“对,就是他。”黄粱将头靠在地砖上,闭上眼睛说,“一切的事端全都是这小子引起来的。”
“看不出来呀,这小子下手
这么狠。”
“要是能被一眼看出来,还至于折腾这么长时间吗?对了,那个大霹雳呢?”
“谁?什么屁的?”
“就是那个逃走的胖子。”
“啊,你说那个慌慌张张、浑身是泥的胖子啊,跑掉了。”
“你怎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