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粱强忍着不耐烦,听着身旁这位老人对沈城的这些照片说着赞赏的话,以他这个外行来看,这些照片只能称得上令人赏心悦目,一想到拍摄者做的那些事情,这份钦佩之情也就被大大冲散了。
要不怎么说最好离艺术家远点,否则一旦靠得过近、看得够多,就会对他们的作品产生主观厌恶。黄粱想。
耐着性子将这34张照片全都看完,这些照片囊括了在案发当天沈城在钟楼大街内的全部行程。
举办文化节的钟楼大街热闹非凡,照片内人头攒动,密密麻麻的就像是正在准备回家的春运旅客。
也难怪身旁这位老店主对沈城的拍摄技艺大为赞赏,在如此复杂的环境中,沈城仍能够用手中的相机捕捉到某个一闪而逝的美的瞬间,的确需要相当程度的功力。
只不过这些照片再美,也还是对目前的情况没有任何帮助。黄粱在乎的并不是这些照片拍的好不好、主题明不明确,而是它们能否够证明沈城具不具备杀人嫌疑。
在店长把这些照片反复关瞧了几遍之后,黄粱问出了心中的疑问,询问他能否判断这些照片中有哪些
是被动过手脚。
店长沉思了片刻后,在黄粱期许的目光中,他最终还是表情严肃的摇摇头:“没有用的,从这些照片上你找不到任何破绽。即便把底片拿到手也没什么用,人的眼睛很好被欺骗。更何况是定格在某一个特定瞬间的照片和底片。
“我只能说那个人如果是想用摄影来为自己开脱罪名的话,那他真的做到了,而且做的很不错。你确定拍摄这一组照片的摄影师有可能是危害一方的罪犯吗?”
“我觉得存在这种可能性,而且不小。”
“仅仅是因为你怀疑这些照片是被人处理过?”
黄粱迟疑着点头:“没错。当然,还有其他佐证。但如果不能击碎由这些照片树立起来的那堵‘墙’的话,就根本无法展开对这个人的调查,搜查证都申请不了。”
“行吧,那我只能说我是爱莫能助,而且我不认为有人能够帮上你的忙,毕竟这些照片并不是在说谎,它们只不过是遭人利用而已。”
黄粱无可奈何的点点头,转头看向摆在一旁货架上的一台台相机,目光发直的他倒不是在琢磨着该选哪台相机,只是在想究竟用什
么法子才能让沈城露出马脚。
坐在一旁的老店主握住被黄粱放下的鼠标,仍旧沉迷于这一组记录下钟楼大街文化节的照片。他不知疲倦的欣赏着这些照片中的每一处细节,对于黄粱口中的那名罪犯,他并不是很感兴趣,在他的眼中,只有这些记录下世界的照片才最值得驻足停留。
“要是知道那几天这条街有这么热闹的话,我也应该去逛一逛,我还寻思那个什么文化节就是随便弄一弄,只是个噱头而已,没想到那些吝啬的商家们还倒是真有在尽心准备。”
黄粱敷衍着点点头,对身旁这名老人的话是左耳进、右耳出,完全没放在心上。老店主也不是在和黄粱攀谈,只是在自说自话,“耍猴啊!要是知道还有这种玩意可以看,我肯定就去逛一逛了。虽然可能也挤不到前排去。我年轻的时候,耍猴艺人就已经不多了。我印象中没见过几次。
“为数不多的几次,因为那时候物资匮乏,手中也没有照相机,没能留下来任何照片。现在我终于完成了人生的最大梦想——开一间属于自己的相机店,可拥有了如此多的相机后,我
却没有了再走出家门、拿相机拍摄这世间美丑的动力。只能说岁月催人老啊,看着这些照片,我突然想拿出珍藏已久的相机,去钟楼大街拍一拍。”
“您还是别去了,会失望的。”黄粱心不在焉的说,“现在那里除了游客就是些网红,如果您想看蛇精脸搔首弄姿的话,那您就拿上相机过去就行,免费的模特一抓一大把。”
“听你这么一说,我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