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城不屑一顾的冷哼了一声,并未反驳。他不再看向黄粱,仿佛他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摆在窗台上的花盆。“我可以走了吗?”沈城看着辛雨问。
“着急啊。”
“嗯,有点儿忙,和一个人约好了,打算给她拍写真照。”
“呵,肯定是大美女吧。”黄粱讥讽道,“你们的价钱是怎么谈的呢?是她给你钱还是你给她钱?总不能是以物换物吧。”
“这就与你无关了。我可以走了吗?”沈城从椅子上站起。
“等等。”辛雨拿起一份准备好的文件,告诉沈城在哪里签上自己的名字。确定文件签好了后,她才对沈城挥了挥手,说道:“你现在可以走了,请随时保持电话畅通,警方可能还会联系你。”
点了下头,最后瞥了一眼依靠着窗台的黄梁,沈城摇摇晃晃的走出了辛雨的办公室,很快他的脚步声就彻底远去。黄粱几步走到办公室门前,向走廊张望着,沈城已经走下楼梯,他看不到这人的身影。
回身坐回到一把椅子上,黄粱故意没去选择被沈城坐过的那把椅子,而是坐在另一张椅子上。
“怎么?还是对这人有情
绪啊。”辛雨好笑的问。
“谈不上情绪吧,就是烦。”
“这就叫情绪。”辛雨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我说你至于吗?真把自己带入到艾雯雯男友的角色了?搞清楚,你只不过是装的,而且只装了不到半个小时。太入戏了吧。”
“那也不妨碍我烦这个混蛋。”
“你刚才去干什么了?”辛雨好奇的打量着穿着一身休闲西装的黄粱,要不是去见人的话,她清楚黄粱更喜欢穿背心裤衩出门,不,他根本是能不出门就不出门。
“啊,没什么,去见了几个人。”黄粱含糊其辞的说,他并不想让辛雨知道自己正在暗中调查沈城。
见黄粱不愿多说,辛雨也没有追问,两人聊了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得知警方还没有任何清晰明了的调查方向,对于这名犯罪升级的被称作‘六里口恶魔’的杀人凶手的认知仍原地踏步,黄粱在有些沉重的心情中踏上回家的路途。
他赶上了一天中最热的时间段。
虽说把车载空调开到最大,但从风挡玻璃照进来的刺眼光线还是晃的黄粱头晕脑胀。等到他把车有惊无险的停在解忧事务所的门前时
,黄粱几乎都没力气把安全带打开。挣扎着在车座椅上休息片刻,恢复了点力气的他才走下车,躲进了凉爽温馨的家里。
一股脑的把身上的衣物全都脱下,黄粱宛如一条咸鱼般躺在卧室的床上,他用着最后一点力气把立式空调搬了进来,然后就睡一头睡了过去。整整两个小时的睡眠,把这一整天消耗的体力补了回来。
睡醒时,时间已经接近傍晚五点钟了,温度不再像下午那样闷热。黄粱先去洗了个冷水澡,才把今天白天自己和王大陆、王东海这两个与沈城有过交际的熟人的话整理了一下。把录音笔中记录下来的信息提炼汇总到笔记本上。
虽然在王东海和王大陆两个人的描述中,沈城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性格,但在反复阅读过这两人对沈城的描述后,黄粱越发觉得这很合理。
即便是最穷凶极恶的歹徒,也有人性中光明的一面。虽然不多,但总有那么一两个人会让这些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在意,普通人更是如此。
每个人这辈子多少都做过一些错事,也都多少行过些善事。天平两端所占的比重都不尽相同,但绝对没
有一个人是只有一端的。
人性是复杂的,但其中也有一些可以总结的规律,就比如说沈城,他无疑是比较极端的性格,喜怒不形于色,或许上一秒钟看起来还风平浪静,但下一秒就突然爆发,做出他人难以预料的出格举动。无论他的举动究竟是在报复还是在帮谁,无论他的目的何在,他都是那种和正常人有些差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