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我们发现那张床的底下别有洞天,里边有大量使用完的药物和医疗器具。而且由于人体排泄物的缘故,味道非常大,之所以没被酒店的工作人员或其他房间的顾客发现,是因为李子栋带了好多瓶空气清新剂的缘故,他每天来好几趟,应该也有为了定时通风的考量。
黄粱说:“看来这一切都是李子栋提前计划好的。”
“没错,他最后一次去那间客房,将藏在床底下的邢慧慧搬到床上,安顿好她之后,就离开了那栋酒店,回到家中亲手结束了自己的性命。他的自杀理由倒是说的挺明白的,在他留下的文档中提及过,他是因为快要控制不住想要杀害邢慧慧的念头,才只能用这种永绝后患的方式杀掉自己,从而拯救邢慧慧。”
“这人的脑回路真的是看不懂。”石若谷说。
“李子栋八成是在自首和自我了断之间纠结了很久,最终还是选择了后者。说白了就是个没种的窝囊废。”
“好吧。”黄粱有些纠结的点了下头,“而且是一个行为举止诡谲无常的窝囊废。”
石若谷皱眉嘀咕道:“我倒是对他这些变态行为不怎么好奇,我唯一好奇的是,这人究竟是在什么地方学到的那些解剖和护理知识的呢?要知道他可是凭借一己之力——应该是一己之力吧,也不知道有没有帮手——把这个被硬生生截去右脚的姑娘存活了将近一个月!
“这么久的时间,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这其中运气也占了很大一部分,但不得不说,虽然李子栋的种种行为谈不上规范,但相当有效,才让这个饱受摧残的女孩最终幸了下来。这些都是李子栋在哪里掌握的专业技能呢?”
“说不定就是在监狱时学的。”辛雨说,“也可能是他出狱之后没什么事儿,在家中自学的。很难去说一个人的兴趣点究竟是什么?我就认识一位光头大哥,浑身纹身的那种,私下里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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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做的事情是翻花绳。那手法灵巧的,绝对能参加比赛拿个冠军啥的。”
“行吧...”黄粱苦笑了几声,“辛姐、若谷姐,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走了,不打扰你们工作了。”
“这就要走吗?”
“对。”
“行吧,那你就回家待着吧。”
“好的。”和辛雨和石若谷说了声再见,黄粱迈步走出了这间办公室。在走下楼梯、走出大楼的过程中,他的眼前仍旧不时浮现那段监控视频。这段只有5分16秒的视频已经深深的烙印在他的脑海中,几乎每一分每一秒,他都能够在自己记忆的图书馆中随意调取。
不知为何,那个李子栋走路姿势的微妙变化还是让他耿耿于怀,或许就像石若谷说的那样,如果处理得当的话,那只扭伤的脚踝并不会影响到李子栋的正常行走。不过真的可以在短时间内将自己受的伤掩饰的如此完美吗?
在监控视频中最后一次来那间酒店客房的李子栋,看起来完全没有受到脚踝扭伤的丝毫影响,难不成真的是他找到了一位手法高超的按摩师傅,还是说他正在拼尽全力不让外人看出自己其实正在忍受着脚踝处的伤痛。
如果是前者,黄粱很想知道这位按摩大师的联系方式,毕竟跌打损伤对他而言就像是认识了几十年的老朋友,每隔几天就要打一次招呼。
如果实际情况是李子栋强忍着不让自己表露出伤势,黄粱想搞清楚的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一个在几个小时之后就会亲手割开自己手腕的人,为什么要在乎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呢?
就这样,黄粱纠结于看似无关紧要的小事,开车返回了解忧事务所。一直到张芷晴晚上回到家中,他始终心不在焉的坐在沙发上,注意力完全没集中在实况转播的台球锦标赛上,苦苦思索着李子栋怪异行为的驱动原因。
“喂,事情都处理完了吗?”
“啊,你说什么?”黄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