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曼强忍住没吭声,不过她瞬间煞白的脸颊和无声蠕动的嘴唇,都彰显出她此刻有多么惶恐不安。“这是出于理性的考量,不掺杂任何感情因素。”司马辉用过于轻快的语调说,“证据就摆在那里,我的当事人也十分坦诚的承认,在被害人冲出家门之前,他曾和张心凌发生过激烈的言语和肢体冲突。就杀人动机上来说,我的当事人具有相当强烈的动机。
“他没有听从我的建议,而是将自己对死者的厌恶表露无疑,我很钦佩他这种有什么说什么的真诚态度,但这对于诉讼而言只会起到反作用。”
“抱歉,我弟弟他没脑子。”薛曼忍气吞声的。
“其实也影响大不,即便他自己不说,警方还是可以轻而易举找到很多他和死者经常发生冲突的证据。考虑到那些不容辩驳的铁证,例如在案发现场发现的薛勇的头发、指纹等等一系列证物,都可以指证他是杀害张心凌的凶手——”
“可我弟弟他没有杀人啊!”
“当然,薛女士,你完全可以这样说,即便在有罪判决下达后,你依然可以坚信这一点,没人能控制你的思想,除了你自己。”司马辉语气平静的说,“但现实情况却不由个人意志改变,薛女士,无论你愿不愿意接受,那名目击到我的当事人薛勇从案发现场的小巷逃走的人的说法——薛勇神情慌张、满身是血——这些都是事实。”
“有人目击到了薛勇逃离那条小巷的情形?”黄粱问。
“没错,不出意外的话,这名证人将是检方最为致命的武器,应该是会出庭作证。到迄今为止,我还没能和这名证人联系上。”
“这还真是...不好办啊。”黄粱本就沉重的心情又增添了几分阴霾。
好在这时候那名女秘书总算是姗姗来迟,她将三杯咖啡端进屋内,将摆放着三杯冒着热气的速溶咖啡放在桌面上后,一声不吭的走了,甚
。至没去拿走托盘。
司马辉端起杯吹了几口,依然自得的品味着速溶咖啡苦涩的味道。黄粱全无心情,只是端坐在椅子里,等待着眼前这位老律师透露出更坏的消息。
悠闲的喝下半杯咖啡,司马辉将两只胖乎乎的小手放在高高隆起的大肚子上,目光再次投向面前的两名客人。“有些棘手的是,我的当事人并不信任我,这对于一场岌岌可危的诉讼而言百害而无一利。薛女士,如果不是被你为家人奔走相告的坚持所感动,我可能会婉拒你的委托,因为在我看来,你无需去花钱雇佣任何一名律师,这种案子即便是律师之神亲自出庭,也绝无翻盘可能。”
薛曼叹了口气,颓丧的窝在椅子上,两颗无神的眼珠直勾勾的盯着木质地板上已经无法被洗刷掉的污痕。“我知道,我弟弟的案子如果不出现什么大的转机的话,肯定是没好。黄先生是我最后的希望,司马律师,我对您只有感激,没有任何埋怨,我知道您一直在尽心竭力的帮忙,我只剩下最后一个请求,请您帮助黄先生,要是他有任何需要您帮忙的地方,我希望您能鼎力相助。”
“这是当然。”司马辉微笑着说,“只要是对我的当事人有利的事,我当然会去不遗余力的做,这一点请放心。黄先生,这是我的名片,你收好。”司马辉从抽屉中拿出一个名片盒,从中取出一张名片递到黄粱面前。老律师吃力的伸长胳膊,硕大的肚子不可避免的成为了障碍,黄粱只能起身接过这张名片。“呼,今天的运动量够了。有什么问题随时给我打电话,不过记得不要太晚,我个人对睡眠质量一向要求很高。”
“您放心,我不会轻易打扰您的。”
离开司马辉的律师事务所后,黄粱本打算把委托人送回到她住的出租屋,然后就返程回家。不过在半路上,黄粱接到了张芷晴发来的信息。她发来的
。似乎是一张课程表。瞥了一眼后搞不清楚状况,黄粱将车停在路旁的停车位上,掏出手机给张芷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