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冲着黄粱露出了几分尴尬的微笑,“小伙子,你别在意啊,我家这大儿子就是太冲动了,不是啥坏心眼的人。怎么,我听你们说话的意思,你们俩之前就认识?”
“啊,妈,还真认识,这人是咱家老二的朋友,专门从京阳市赶过来的。”王书友兴奋的说。
“啊?你还是我二儿子的朋友?”老妇人瞪圆眼睛望着黄粱,像是第一眼见到他似的,
躺在病床上的妇人瞬间瞪圆眼睛,下意识的就想从床上坐起来,黄粱和王书友赶忙叫她躺下别动。后脑勺缓缓落回到枕头上后,老太太的目光仍旧紧紧盯着黄粱,生怕他下一秒钟就会烟消云散。“你真是我家二小儿的朋友啊?”她急迫的问。
“对。”黄粱含糊其辞的回答,“是王书桓去到京阳市后,我们机缘巧合之下认识的,不算是特别亲近吧,就是时不时的他会来我家聊聊天。”
“那肯定就是好朋友了,我老弟可不愿意去关系不好的人家里做客。”王书友在一旁说,“我说小黄啊,你是怎么想到去我们家那小区的呢?”
黄粱说:“啊,我就是好奇,想去王书桓生活过的地方转一转。偶然间就碰上了伯母的事情,只能说是——嗯,无巧不成书吧。”
“总之是好事!”王书友用力拍着黄粱的肩膀,“谢谢你了啊,小兄弟,你现在也是我王书友的朋友了!还是生死之交!麻烦你帮我再照看我妈一下,我去找找大夫问问究竟啥情况。”
也不等黄粱回答,王书友就一阵风似的跑出了病房。黄粱无可奈何的望着那个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身影,只能继续坐在这把没有靠背的塑料凳子上。
当筋疲力尽的黄粱终于走出这栋市医院大楼时,已经是后半夜两点多了。原本吵闹的医院变得安静、沉默,黄粱默默走过被灯光照亮的医院大院,走出了医院大门,站在空旷的街道上不知所措。
。他并不清楚从这里走回到自己下榻的旅馆需要多长时间,他甚至提不起来打开手机中地图软件的力气,去看一下最佳路线。
依靠在路旁的一棵行道树上,感受着粗糙树皮摩擦着自己后背的皮肤,黄粱呆愣愣的望着街道两旁关闭的店铺和投射下明亮光线的一盏盏街灯。在这座小县城中,后半夜两点的时间是如此寂静,黄粱有种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
好在还是有深夜出租车司机开着车在路上等待着乘客。黄粱招手拦下一位勤劳的司机,让这人把自己带回到下榻的酒店。
回到酒店客房,没顾得上脱衣服,黄粱直接趴在床上熟睡了过去。他足足睡到了第二天中午,是刺眼的阳光将他从深度睡眠中唤醒。醒来后的黄粱又在床上躺了一个多小时,才在饥饿的催促下换身衣服,洗了把脸去楼下吃饭。
在去饭店吃饭的途中,黄粱定好了第二天中午的火车票,他现在已经彻底燃尽了所有的冲动,不想再去调查王书桓的下落,路是他自己走的,该面对怎样的结果,自己这个外人也无权干涉,更没有理由去指摘。
吃完一顿丰盛的午饭后,黄粱没有直接返回到宾馆休息,而是打了辆车,去到王书桓母亲住院的那所医院。在路上他买了两袋子水果,去看望这位老太太。毕竟是自己亲手搭救的人,而且还是王书桓的亲妈,黄粱想自己在离开前,至少应该再去看望这位老人家一次。
拎着两袋子沉甸甸的水果,黄粱再次走进了这间人生鼎沸的医院。医院的院子中停着一辆辆车,挤满了绝大多数车位,不断有出租车在医院大门走走停停,时不时的也会有呼啸而过的救护车为这吵闹拥挤的环境更添上几分紧张。cascoo.net
医院一向是黄粱最为抗拒的地方,这段时间由于运气还错,他去住院的日子不算多,难得以探视者的身份造访这处充斥着病痛和死亡的地方。
。黄粱不相信鬼神,但如果非让他选出一个最有可能撞见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