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慧慧见黄粱的手指直直指向自己,顿时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其余人见到这一幕,纷纷在惊呼中拉开与李慧慧的距离,连陪伴她左右的胖女孩都下意识的挣脱开她的手,走开一步。
面对众人异样的目光,李慧慧委屈到几点,倍感无助的她眼圈瞬间就红了,险些直接哭出声来。“你、你干嘛指着我?”李慧慧惶恐的盯着黄粱干净的手指。
“因为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啊。”
“因、因我而起?”
“对啊,如果没有你一时冲动的话,刘灿就不会死在这间实验室里。”黄粱轻轻用脚点了点指代着被害人尸体位置的白线。
黄粱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瞬间击溃了李慧慧的心理防线,她不顾形象地冲着黄粱破口大骂:“你、你tm神经病啊!凭什么...凭什么说是我的错!你亲眼看到了是怎么着,啊?凭什么说刘灿的死是因我而起!你tm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指责我?”
“就凭我看穿了这间密室的秘密。”黄粱轻轻点了下自己的太阳穴,“在刘灿遇害的那晚,你做过什么,都在我的脑子中。甭打算糊弄我,我都知道。”
“你们——你们都别这样看我!”李慧慧愤怒的冲向自己投来异样目光的陌生人们吼叫着,就像是头被逼到牢笼角落的受伤野兽。
“别大喊大叫的,没这个必要,大家都是体面人,就事论事嘛。”黄粱语气平静的说,“我想你事先应该没计划过要杀害刘灿,变故只发生在一念之间。每个人都会犯错,只不过要承担的代价各有不同罢了。冷静点。”
“我,和,刘灿的死,没关系!”李慧慧一字一顿的说。如果不是走廊上看戏的人挡住了去路,她可能已经落荒而逃了。
黄粱平静的看着几米外这位丧失理智的女孩,他不打算折磨这个姑娘,只是用述说事实的平淡语气,讲着让走廊内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事实,“意外停电后,王一博和苏群两人离开了这间实验室,去楼下查看情况。这期间你和死者刘灿有了短暂的独处时间。我不知道你和他究竟因何发生冲突,可能只是话赶话,你们俩都失去了冷静吧。黑暗总是能勾出人心中最卑劣的念头。
“我不清楚刘灿说了什么或做了什么,让你如此愤怒,但冲动的结果却是你拿起放在实验台上的一架显微镜,给了毫无防备的刘灿头部一下。”
李慧慧突然发出一连串刺耳的哀嚎声,就像是有人打碎了警铃。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她死死捂住耳朵,拼命摇着头,仿佛这样做就可以隔绝黄粱的话语,“我没有!我没干!是你在胡扯!”
“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你心里最清楚。冷静点,李慧慧,我知道你和这间被锁上的实验室没什么关系。”
“啥?没关系?”不光是宋宁愣住了,走廊上的一众人全都步调一致的向黄粱投来惊诧的目光。
“什么叫李慧慧和这间被锁上的实验室没关系?照你这个说法,杀死刘灿的人不就是李慧慧吗?”王一博的母亲忍不住问道。
黄粱摇了摇头:“我只是说李慧慧在黑暗中用那台显微镜砸中了刘灿的头。”
“咱俩说的不是一件事吗?”妇人困惑的问。
黄粱的一侧嘴角抽动一下,“当然不是。李慧慧,你先别尖叫了,听我说。我知道你是出于一时冲动才殴打了刘灿,那之后你是不是就丢下他逃离这间实验室了?”
李慧慧语无伦次的辩解道:“没有!我根本就没打过他!我、我是去卫生间上厕所了,我根本不清楚他、他怎么就...怎么就——”
“看着我说话。”
黄粱的话仿佛具有某种魔力,这位紧闭双眼拼命摇头的姑娘竟然真的缓缓抬起头,迎向黄粱宛如一滩死水的平淡目光。目光接触后,李慧慧多少镇定了几分,她嘴唇颤抖着,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
“告诉我,你打伤刘灿后,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