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慧辉下意识的想挣脱开，转身逃走，不过这个平时不声不响的小个子男生此刻却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愣是拖拽着心不甘、情不愿的李慧慧回到了实验室的门前。
李慧辉因为和男朋友生气，对这间屋子有些抵触，不过当她看清楚倒在门口的刘灿时，心中的全部埋怨都被这出乎预料的一幕给击碎了，剩下的只有悲痛。她瞬间就被那刺眼的血红给击倒了，昏厥了过去。
不知道昏迷了多久，苏醒过来的李慧慧仍旧无法相信自己男友死在了这间毫不起眼的实验室里，她不肯接受这一事实，试图将刘灿从地上拽起来。
之后发生了什么，李慧慧的记忆不是特别清楚，她只隐约记得自己像是发了疯一般的尖叫、哭泣、发泄，当她终于回归理智时，这栋失去了光亮的大楼已恢复了电力，四周充满了嘈杂的噪声和一群不知从哪儿冒出的陌生人。这些人不停向她询问问题，可李慧慧自己分明才是那个更想搞清楚状况的人。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刘灿就被人杀死了。”在讲述过程中，哭得梨花带雨的李慧慧几乎用掉了整整半纸抽的卫生纸，茶几上躺满了揉成一团的卫生纸。这一幕再一次让黄粱感慨老祖宗说的话是真有道理，女人果然是水做的。“警察同志，求你们了，一定要抓住害死我男友的凶手！”李慧慧哭诉道。
“你放心，这是肯定的。”宋宁在对李慧慧讲话时，语气要比对另外两名男学生柔和一些，“你还是想不起会任何记恨刘灿的人选吗？”
“我真的想不起来啊...怎么可能会有人记恨刘灿呢？他性格很开朗的，和谁相处都特别好，无论是老师还是同学，根本就不会有人记恨他的。我一向担心的不是他招惹到了什么人，而是他真的太招人喜欢了。”
“那苏群和王一博呢？你还是想不起他们俩是否和刘灿发生过争执？”
“没有啊...根本就没什么争执，我和刘灿平时和这俩人就没什么接触，那个苏群就不用说了，连他自己班级的人他都记不全，怎么可能和刘灿发生过节呢？那个叫王一博的是个书呆子，眼睛里就只有书本，他和刘灿根本是两类人，两条不相交的平行线，又怎么可能发生冲突呢？”李慧慧眉头微皱的说。
黄粱相信这女孩说的是心里话，在她这种处境下，要是能想起三言两语能中伤和诋毁苏群或王一博的话，这位富家大小姐应该是不会吝惜言辞吧。
“好吧。”宋宁暗暗叹了口气，今天的工作到这里就算是告一段落了，和他预料的差不多，这一天算是白忙活了，听到的话、见到的人，全都是几天前就已经全部掌握的信息，即便他没有拉着黄粱跑这一趟，只是将警方整理出的证词拿给黄粱看，达到的结果也没什么本质差别。
见宋宁突然陷入沉默，黄粱出声问道：“李小姐是吧，你在离开那间实验室时，有发现六楼有其他人在吗？”
“这个...没有吧。”李慧慧有些迟疑的回答，“我是从实验室中赌气走出来的，然后就直奔走廊另一侧的女卫生间，这期间内我也没去张望其他实验室内时不时有人...即便真的有，我也没注意到。”
黄粱点点头，“你说你一直躲在卫生间里，就没听到外面传来任何奇怪的响动吗？”
“这个...我真的没听到什么，可能是因为我躲在卫生间最里边的隔间里吧，一直关着门，外边即便真发生了什么，我也听不到声音啊。而且当时我还哭着呢，捂着耳朵哭泣，嗯...真的有什么打斗声啊、吵闹声啊，我也没听到，那些实验室的隔音效果还挺好的。抱歉，我真的什么都没听到。”
李慧慧越说声音越小，低头注视着自己撑在膝盖上的两只白皙的手，她的十个手指头上都做了美甲，一看便知价格不菲，和路边十几块钱、几十块钱就能做的完全不是一个档次。即便黄粱这种大老粗也能看出其中的巨大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