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警员听到张功达的命令,立刻跑出了这间涌进了太多人的逼仄的门市房,出外边去叫早就等候在路旁的救护车上场。
把现场留给这些警方人员,黄粱在张功达的掺扶下踉跄着走出这间拥挤嘈杂的门市房。两人站在路旁的一棵行道树下,黄粱感到自己的小腿肚子仍在不停地发抖、打颤。要不是一旁的张功达支撑柱他的大部分重量,他可能连独自站立都做不到。
“这也真是太险了。我就说吧,不能这么干,你就非一意孤行,有必要弄这么一出吗?该咋办就咋办就不行吗?你这野路子就是不靠谱!”张功达忍不住埋怨道。
“对我而言很有必要,我想弄清楚苏琦为什么对赵鹏如此记恨。”
“你真是没事咯愣屁!你说苏琦说的那些事能是真的吗?赵鹏为了陷害他,用的那些下三滥的手段?”张功达问。
“我觉得半真半假吧。如今赵鹏已经死了,苏琦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过考虑到他能记恨赵鹏这么多年,我觉得即便他口中说的事情有夸大的成分,但赵鹏本人,应该也是做过某些见不得光的举动吧。”
“赵鹏是真的是太狠了,陷害自己最好的兄弟,这事儿放在谁身上,不得气到想杀人啊。”张功达嘀咕道。
“这种事情发生的不少见,只不过像苏琦这样真的狠到去杀人的,还是极少数。总之是人在做、天在看,最好不要把事做绝。”
“是啊,”张功达连连点头,“还是得行得端、坐得正才对。”
“剩下的就交给你们了,”黄粱轻轻抚摸着身上的一处处伤痕,“今晚我应该得去医院做个检查。”
“这你放心,医药费啥的我给你拿!”张功达大气的说。
“反正你也能报销,是吧?”
张功达嘿嘿一笑,“就算不能报销,这钱也应该我出。要不是你的话,我们就算是把脑子想破了,也不会盯上这么个不起眼的锁匠,谁能想到他就是杀死李琴、王一娜和赵鹏这一家人的真凶呢。”
“其实还是留了很多线索的,虽然都不是什么直接线索。张警官,你还记得吗,在李琴那起案件中,赵鹏卧室内的陈列柜中有几块奖牌消失了。”
“啊,是有这么回事,当时我们的判断是被入室偷窃杀人的凶手给带走了,连同其他更加值钱的财物。”
“我意识到苏琦可能是杀人凶手后,就去查了查那个陈列柜中丢失的奖牌,我发现那些被凶手拿走的奖牌全都是赵鹏在市队期间取得的荣誉。考虑到没能参加市队是苏琦心中永远的痛,因此我想这应该是出于要拿回自己被抢走的荣誉的一种潜意识的行为吧。苏琦在杀害李琴后,没必要将那些不值钱也不好脱手的奖牌带走,可他还是拿走了好几个。”
“原来是这样啊...哎呀,这是我工作做的不到位了,”张功达自责的说,“我还真去调查过,失踪的是哪几项赛事的奖杯和奖牌,可我就没有想到往这方面想过!果然人和人的脑子的构造是不一样的。”他用羡慕的眼神注视着黄粱那沾染上不知是他自己还是苏琦鲜血的脑门。
“总之要是能发现被苏琦藏起来的赵鹏的奖杯奖牌的话——我相信他肯定会把这些东西藏在什么地方,他不舍得丢,毕竟对于他而言,那是真正意义上的获胜者的象征——就可以将他定罪,方才他和我之间的对话也能成为例证。之后就靠你们的了。”
“放心吧,肯定能让这小子付出代价。”张功达信心十足的说。
“行了,我就不和苏琦坐一辆救护车了,我担心出事儿。张警官,您要是不嫌麻烦的话,能否开车送我一程呢?去附近找家小诊所就行,反正都是皮外伤。”
“那怎么能行?直接去大医院做个全身体检!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全程陪着你。”张功达拍着胸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