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头脑太过混乱,即便只是想一想问题,就让张芷晴头疼到无法忍受,只能暂时放弃参透蔡晓云想起的这个机构名字。
丢下白色的小卡片,张芷晴强迫自己走出解忧事务所。家中储备的生活用品消耗得不算快,不算迫在眉睫,不过她必须让自己从房子里走出来,去做一做其他事情,分散一下注意力。
去超市购物算是个不错的选项,即便只是单纯的晒晒太阳,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也是好的。想来对于此时的黄粱而言,这一切已经变成奢求了吧,张芷晴想,抬起手遮挡着刺眼的光线。
事实也的确如此,被关进拘留所中的黄粱日子过得不顺心。虽然在里边有吃有喝,每天还有固定时间可以出去透透风,可他的心情不可避免的越发沉重。一方面是由于环境的压抑、四周吵闹的室友都让他难以适应。另一方面,伴随着每天几乎都会进行的提审,黄粱越发感觉到情况的危急。
黄粱当然清楚,警方掌握的线索越来越多、越来越全面,那条证据链几乎变成了一条无坚不摧的巨龙,无论他绞尽脑汁的说出任何解释,他那些试图说服警方的举动,在那些审问人员眼中,都变成了处心积虑的狡辩。
尤其考虑到黄粱曾经从事的职业和现在从事的职业,这两份职业更是让与他交锋的人对他产生了极度不自信。甭说从他口中说出的标点符号,就连黄粱的呼吸,都会被对方打上可疑的烙印,这让他在整个询问过程中都无比痛苦。
意识到自己无论说什么都无法改变局面时,黄粱索性保留力气,去充分使用自己的沉默权。无论审问的人说什么,他都不再给予任何回应。
黄粱清楚,这是让提审人员最为头疼的情况,他们不担心犯罪分子说不着边际的谎话,他们最怕的就是对方根本就不说话!黄粱更甚,他甚至不睁开眼睛。黄粱把自己想象成是一块顽石!
每当被带进那间小小的屋子时,黄粱就会闭上眼睛,让自己的五感聚焦于内心的那一小块无法被人探知的区域。在那一小块区域中,他隔绝了外界干扰,可以专心致志的一遍遍去模拟、推演,在案发当晚自己丢失的那几个小时的记忆。
这几天的时间,黄粱几乎每时每秒都在努力回想自己离开居酒屋后究竟发生了了什么。记忆就像是被人狠狠抠掉了一块,他的记忆大树折断了一根最为重要的枝杈。无论如何,黄粱也想不起来和李峥分别后,他遭遇了什么。
考虑到第二天他接受了警方的药检,被人下类似镇定剂的药物的可能性不大,很有可能是在酒精的作用下,导致他丧失意识。也可能是有人强迫他昏睡过去。不需要借助药物介入,在他那种身体情况下,只需要一个懂得技巧的人轻轻抵住他的咽喉位置,由于缺氧,黄粱就会在短短数秒内昏厥过去,他的身体上也不会留下明显痕迹。
毫无疑问的是,在他陷入昏迷的期间内,有一群人在各司其职,配合演出了一场精彩的戏码。他的手机被人拿走,有人用这部手机给死者李恩娜发去信息,把她从家中骗了出来。这伙人可能是用花言巧语,也可能是半胁迫半威胁,将一无所知的李恩娜带去那间夜店,留下照片、制造证人。
人眼看到的东西经常会和实际情况相去甚远,证人是这个星球上最好被误导的物种。黄粱就亲身就经历过,一名在案发现场附近路过的证人信誓旦旦的说,逃走的杀人凶手穿着的是一件绿色冲锋衣。可当警方真正抓到凶手的时候,却发现他行凶时穿的是件棕色夹克。之所以会有如此大的出入,只不过是因为那名证人每天在上班途中都会看到自己的同事穿着一件绿色冲锋衣,而这人和凶手刚好有着同样的发型。
有太多无足挂齿的细微因素会影响一名证人做出的证词,更何况那个假扮黄粱的人穿着和他一模一样的衣物,还留着相同的发型,只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