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车停在这间六层楼高的商务旅馆的门前时,黄粱完全没有能从这里获得哪怕一丁点信息的预感。可推开玻璃门走进大堂,和站在柜台后的女前台聊了没几句,黄粱意识到这就是自己追寻了好几天的终点!
那个冷漠的戴着鸭舌帽的女前台在看过男人的照片后,又反复核查了黄粱的证件,这才给予他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好像是几天前来我们这里住过。”
“你确定?”
“对。”女前台说出了个日期
“真是这一天?”黄粱睁圆眼睛问。
“没错。”
“真的假的...”黄粱心说那不就是发生盗窃案的那晚上吗?难不成从李峥家出来后,这男人径直就住进了这栋商务旅馆?按捺住心中的兴奋,黄粱强自镇定的对站在柜台后的女前台问:“这人在你们这里住了几天?他登记的身份信息是什么?”
“这个吗...客人的身份信息我是不能向您透露的,除非您出示正规手续,否则我不能向您透露任何信息。”
“好吧...”黄粱也知道自己这张外聘顾问的证件起不到多大作用,胡搅蛮缠看样子也不行,只能采取迂回的策略了,他冲着女前台问:“既然这人是之前入住你们这里的,他已经退房了吗?”
“这个...没有。”女前台在键盘上敲了几下,特意将显示器搬到黄粱看不到的角度,“这位先生预交了一个星期的房费。系统显示他还没有退房。”
“你今天见到过这人吗?他现在还在楼上吗?”黄粱急切的问。
“这个我就没办法回答您了,这位先生的确没有退,房卡也并没有还到前台,至于其他的我就不能再向您透露了。”
这位女前台的嘴十分严密,想从她的口中问出信息是不用期望了,黄粱只能选择放弃,在这人的注视下走出这间冷清的商务旅馆。
总算是找到了确切的地点,黄粱打定主意就蹲守在这间旅馆的门前,不见人不走!坐在车内眺望着那间旅馆灯火通明的大堂,黄粱思索再三,还是决定暂时不给李峥打去电话,告知他这一进展。那人虽然预付了七天的房费,可谁知道他是不是已经偷偷离开了,说不定这只是个障眼法,以防止有人找到他。
如果这人没走的话,黄粱确信肯定能在门口堵到这人。他怎么也得下楼出来透口气吧,总不可能一天三顿全在客房里解决。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黄粱就敬他是条汉子。
抱着打持久战的准备,黄粱走进了这间旅馆旁边的一间便利店,飞快的购买了一袋子食物,生怕这期间自己会错过那个男人,在买东西时,他几乎就像是在抢。结账时也练练探头向外面张望。
在收银员鄙夷的目光中,黄粱急匆匆的拎着一袋子的食物回到停在路旁的甲壳虫车里,食物和水都倒在副驾驶的座位上。黄粱从中拿出一个红豆馅的面包,撕开包装吃了起来。他并不怎么饿,但闲来无事,一个人盯梢时,吃东西总是最为放松的方式之一。
这间旅馆虽然规模不小,不过倒是没什么顾客光顾,在黄粱等待的期间内,他只看到了零星几对像是情侣模样的男女,携手走进了这间旅馆,始终没什么人出来。时间一晃就来到了深夜,当手机上的日期显示已经是新的一天时,黄粱的眼睛仍旧瞪得流圆,注视着十几米外那栋商务旅馆的大门,没能捕捉到任何外形和照片上的男人相符的人从门内走出。
之前买的那一整条好烟应该还没抽完,想来不需要大晚上的出来买烟。黄粱渐渐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注意力,上下眼皮不住的想要接近、拥抱。他感觉自己的眼睛就像是执着于拆散白蛇和许仙的法海,强迫这一对悲催的爱人无法靠近彼此。即便如此,上下眼皮还是排除千难万险,誓要与紧紧拥抱。黄粱只能不停揉着眼帘,试图保持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