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是不堪回首啊,那之后好长一段时间,我几乎天天晚上都会做梦,梦到李先生的惨样。我甚至认不出那是李先生!尸体的脸特别扭曲、痛苦,似乎死前经历了某种痛苦的折磨,我很难形容出李先生的表情,总之我觉得那已经不是他了,是另一个人,不,已经不是人了...”
缓了几口气,王菊才再次开口说话:“发现李先生的尸体之,徐女士虽然和我一样惊慌,不过她比我要坚强多了,即便是在那种情况下也没忘了打电话报警。她搀着我,我们俩相互扶持着走过走廊、走下楼梯,回到了一楼。
“那之后的事情我就记得不太清了,我就坐在一楼沙发上,注视着徐女士忙进忙出,给急救车打电话、给警察打电话,家里来了好多陌生人进进出出,然后就有好几拨人不停的询问我差不多的问题,我就一遍一遍的告诉他们。
“到最后我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总之那天的回忆就像是被踩碎的方便面,太零碎了。我算是理解了为什么有人会被吓到发疯,某些东西突然之间呈现在你眼前时,真的很难让人保持理智。
“那之后没过几天,徐女士像是看出了我的心思,就对我说可以帮我介绍一户好雇主。而且还会额外支付我几个月的工资当做是赔偿。我当然是欣然接受了,本来没出这档子事之前,我就不想在这家里干下去了,现在又出了这种事,说什么我也不想再住在那栋房子里。
“徐女士似乎也打算把那房子卖掉,所以我们算是一拍即合吧。她果然是个负责任的女人,给我介绍的这户雇主还挺不错的。那之后我就算是与徐女士和那栋房子彻底断绝了联系。我还没把她的联系方式删掉,不过最近一段时间,我没和她进行任何沟通。
“我和徐女士一起发现了那具面目全非的尸体,这件事彻底破坏了我们再有进一步交流的可能,那真的是一段惨痛的回忆,与那段回忆有关的任何人和物,都会让我想起不堪回首的画面。啊,也不算是离开后一次都没和徐女士联系过,有过一次,她问我要了一个人的联系方式。”
“是什么人的联系方式呢?”黄粱问。
“没什么,是那处小区附近的一个回收破烂家具的人。平时家里有什么纸盒子或瓶子之类的,都是攒多了卖给他,这点钱虽然不多,不过一向都是直接给我。毕竟家中的垃圾什么的也都是我在负责。”
“为什么徐常宁要通过你去找一名废品回收商呢?”黄粱不解的问。
“不知道。”王菊耸耸肩,“这我就不了解了,可能是打算把那栋房子里的一些不要的杂物给处理掉吧。”
黄粱思考了一下,冲着坐在对面打算起身离开的王菊说:“能麻烦你把那名废品回收商的联系方式告诉我吗?”
“怎么?你家中也有破烂儿?要不是特别好的东西,他应该不会专门跑这一趟。”
“啊,只是想和他简单聊一下。”
“这个...行吧,那就再加一百吧,你觉得如何?”王菊说。
“啊,加一百?啥意思?”黄粱和张芷晴面面相觑,都搞不清楚王菊口中的这个‘加一百’是什么意思。
“不是都说好了吗?这次咱们见面你要付给我咨询费啊。原本是五百块,我告诉你那个人的联系方式算一百好了,这样的话总共是六百。您是现金呢,还是扫码呢?直接给我发红包也可以。”
注视着将手机放在桌面上的王菊,黄粱不由得愣住了。身旁的张芷晴虽然很是不满,但还是掏出手机扫了扫王菊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收款码,给她转过去了六百块钱。
满意的听到一声转账到账的叮咚提示声,王菊念出了一个人名和一串号码,张芷晴赶忙把这名废品回收商的联系方式记下来,和王菊确认了一下,然后这位活的相当仔细的保姆才扭着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