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下安眠药的凶手应该是对所有的汽水都动过手脚了吧,这人原本可能是打算让我们全都昏睡过去,恰巧吴晓雯没喝汽水。反正我印象中她是没喝。”
“好吧...”黄粱点了点头,刘迪提出的这种假设合乎逻辑,凶手或许是打算把除了自己之外的人全都迷晕,吴晓雯却始终没有去喝汽水。黄粱甚至怀疑,或许正是因为吴晓雯一直没有喝汽水,才导致凶手率先对她下手,以防止吴晓雯对自己造成障碍。当然也不排除吴晓雯原本就是凶手的第一目标,凶手只是顺势而为的可能,阴差阳错才导致只有死者身的体内没有安眠药的残留。
走出刘迪的房间后,黄粱刚好看到姜美盛蒋推开自己房间的门,探头出来和站在门口的警员对话,黄粱和张芷晴就顺势拿着饭盒走进姜美盛的房间,和这个肿着眼眶、看起来万分憔悴的姑娘交谈了起来。
姜美盛之所以急着和警员谈话,是想知道警方是否有通知她的亲人,得知自己丈夫已经在赶来的途中,她这才多少镇定了几分,拿起筷子开始吃早饭。姜美盛明显是在强迫自己进食,她的表情很是痛苦,丝毫看不出在享受食物的感觉,就像是在完成一项不得不做的任务。
黄粱猜测她可能是想让自己在即将赶到的家人面前看起来不那么难堪吧。
姜美盛的说辞和前两个人的说法如出一辙,她对昨晚发生的变故一无所知,困惑和惊恐占据了她的心房,让她很难正常思考。据姜美盛自己说,她和死者吴晓雯之间的关系也只能说是还算融洽,不近不远,对吴晓雯没什么微词,但也谈不上有多深厚的感情。
当黄粱问到吴晓雯有什么仇人的时候,姜美盛显得万分惊慌,尖着嗓子回答:“她怎么可能会有仇人啊!我们刚毕业都没几年,上哪儿能找来仇人啊?不可能的,不可能有人会处心积虑的想要杀死吴晓雯的,杀死她也带不来任何好处啊,她就是个、就是个命不咋好的普通姑娘而已,虽然长得挺漂亮的...”
“命不好?这话是什么意思?”黄粱问。
“其实也没什么...”姜美盛一副后悔自己多嘴了的懊恼表情,“就是、就是吴晓雯家里这几年出了不少的变故,我听说好像是吴晓雯的父亲,他病情又恶化了,说是完全丧失了语言功能,才五十出头就卧病在床,诸如此类的不顺心的事情...我想很多人都会碰到类似情况,只不过吴晓雯她面对的早了点...她回老家也是想要照顾家人吧,反正我是这么认为的。”
“是这样啊...”黄粱看着欲言又止的姜美盛,暗自琢磨该如何打消她的顾虑,从她嘴里问出更多信息。
房间突然陷入到一片压抑的沉默,姜美盛痛苦的咀嚼着食物,黄粱低头不语,组织着话语,关上的房门突然在一阵震动中响起了刺耳的敲门声,伴随一个男人焦急的叫喊,在嚷着姜美盛的名字。
听到自己的名字,姜美盛突然愣住了,下一秒钟她丢下筷子,手忙脚乱的冲到房间门口,一把拉开门,紧接着就扑进了站在门口的男人怀里,爆发出委屈的哭嚎。这位戴着眼镜、身材臃肿的男人下意识的抱紧姜美盛,目光越过她颤抖的肩膀看向站在屋内的黄粱和张芷晴。三个人尴尬的用眼神打了个招呼。
姜美盛拉着自己丈夫走进房间,整个人几乎挂在丈夫身上,像是个委屈巴巴的树袋熊。安慰了情绪激动的姜美盛片刻,带着黑框眼镜的男人迫不及待的开始收拾行李,姜美盛顾不上擦干眼泪,跟着一块收拾,夫妻俩手忙脚乱的把带来的衣物和物品一股脑的塞进行李箱里。
眨眼间的功夫,男人就将行李箱的拉链拉上了,和姜美盛手牵着手,男人一手握住行李箱的拉杆,直奔房门走去。
直到这时黄粱才回过神来,赶忙出声制止两人,“两位还不能走!至少姜女士还不能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