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粱和王建仁就像是在焦急中等待考试开始的学生,而那名带着试卷的主考官此刻已经在来的路上。
黄粱突然很恐惧和这个名叫张扬的人见面,见到他时应该说些什么呢?说抱歉吗?去解释为什么他们会让他卷入到危险中?道歉是避免不了的,至于其他的,就让王建仁去做吧,反正社交这方方面面的,他一向在行。
张扬到达这处安全屋的时间比黄粱预估的还要早一些,十几分钟后,黄粱和王建仁就看到了那扇厚重的防盗门被人从外面拉开,一个身形佝偻、穿着脏兮兮衣服的陌生男人走进屋内,他手上拎着装有全新衣物的袋子。这些都是辛雨拿自己的钱给张扬买的衣服,几百块钱一套的运动服,内衣什么的是在路上的便利店买的。
见到张扬后,黄粱和王建仁立刻从沙发上站起身来,两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站在门口的男人看。那扇厚重的防盗门被守备在外面的警卫关上,房间内的三个男人默默注视着彼此,相顾无言中品味着飘荡在空气中的尴尬。
“那个,俺、俺叫张扬。”身材瘦小的男人胆怯的点了下头,冲着黄粱和王建仁露出几分不自然的傻笑。
“张老弟是吧,我是王建仁,这是我哥们儿,黄粱,欢迎啊,咱们就算是共患难的兄弟了。”王建仁用略有些夸张的兴奋来迎接这位新来的室友。
三个男人在陌生的屋子里齐聚,彼此之间充斥着浓浓的尴尬,磕磕巴巴的交谈了起来。没几句,黄粱和王建仁就不禁连连对视,无声交流着。他们都察觉到张扬似乎有些问题,倒不是说他这个人很危险,只是觉得和他沟通起来很费劲。
“那个...这个俺能吃吗?”没说几句话,张扬就咽着口水,眼巴巴的瞪着沙发前那张茶几上摆着的食物。
王建仁愣住了,黄粱也有些不知所措。还是王建仁最先反应过来,冲着食物连连挥手:“吃吧吃吧,随便吃,想吃多少吃多少,不够的话咱再点。”
一听这话,张扬立刻拿起不知被谁用过的筷子——倒是不嫌弃,拿起那碗剩下一半的冷面吃了起来,筷子飞快的往嘴里拨面条,另外一只手也不闲着,拿起盘子里的煎饺,一口一个大块朵颐起来。
黄粱和王建仁目瞪口呆的注视着张扬旁若无人的吃起东西,满满一桌子的食物,只用了几分钟就全都被他悉数吞进肚子。看得黄粱一脑门黑线,心想这人是饿死鬼投胎吗?是没见过冷面吗?干嘛呢?
张扬把所有食物扫荡一空后,这才满意的抽出一张卫生纸,擦了擦嘴角后,将纸丢进装满烟头的烟灰缸里,舒舒服服的靠回到沙发上,揉着明显凸起来的肚皮,响亮的打着饱嗝,一气呵成。
黄粱和王建仁仍旧面面相觑,看着张扬这副闲适的模样,不知该作何评价。张扬却是想一出又一出,歇了还没到半分钟,他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张望着四周几扇紧闭的房门,问道:“哪一间能洗澡啊?俺想洗洗澡,把这些新衣服换上,俺都好长时间没穿新衣服了。”
黄粱机械式的伸手指向卫生间的门,张扬立刻提起那袋子辛雨花钱买的衣物,迈步走了过去。这之后又是一番手忙脚乱,王建仁费了一番功夫,才教会张扬使用太阳能浴霸,当他返回到客厅时,身上已经是半湿半透的状态。王建仁欲哭无泪的打量着自己这件报废了的衬衣,只能回到房间换了身干燥的衣服。
重新走回客厅时,王建仁一副霜打茄子的模样,看起来万分疲惫,“哎呀我去,这人可不好弄啊。”他小声嘀咕道,“这要是和他住上两三天,哥哥我肯定得神经衰弱了。”
黄粱也是同样的感想,这一刻他生出了强烈的想要从这地方逃离的冲动,心中对将他困在这里的李不言更是生出了无法用言语来表达的怨恨,只希望辛雨能早一点找到这人的下落。
黄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