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狼吞虎咽后,张扬几乎没给我留下什么食物,我无奈的看着袋子中仅剩的一块三明治和一个饭团。张扬的表情很是尴尬,对我笑了笑后说:“对不起哈,俺好像吃太多了。”
我淡淡说了句“没事”,将幸存的饭团拿在手上,撕开包装后咬了一口,是照烧鸡肉味的,我也不知道这东西究竟为什么值得人狼吞虎咽,或许是因为没被微波炉加热的缘故吧,这东西吃起来有股很难形容的塑料感。不过我还是一口一口将这饭团吃完,伸手将三明治拿出袋子。
摄取能量是我这一行的必备功课。对我而言吃从来都不是一种享受,而是工作的一部分。当我把三明治吃完,才猛然意识到我没将身旁这人的手腕给绑起来!我猛的转头看向张扬,发现他也在盯着我看,还不时的咽下口水。
你还真是个吃货啊,还没吃饱?在心中咒骂了一句,我捡起放在一旁的那个沾染着血痕的细绳,将张扬的手腕再次捆绑起来。
在这一过程中,他只是默默的直视着我,没有任何反抗。我不太确定他是已经完全放弃了,还是说这人就是个精神病。我感觉两种情况都有吧。
把张扬的手脚绑好后,我总算松了口气。吃下肚子的食物也发挥了它应有的作用,让我变得昏昏欲睡。我本就有些疲惫,此刻更是觉得眼皮沉重,刺眼的阳光晃得我睁不开眼睛,我伸手将遮光板放下来。
身旁的张扬又不安分起来,他对我说:“俺也要,晃眼睛。”
我只能将他那一侧的遮光板也放下来。张扬舒服的闭上眼睛,打着饱嗝。我却不敢像他这样放松。
一边浏览着手机上的新闻,一边时刻观察着四周的动静,我在网上没能找到太多与我相关的消息,也没有张扬的消息,看来警方封锁了所有消息。我试着在网上搜‘张扬’这个名字,可跳出来的上百万条的搜索结果让我放弃了阅读的念头,这的确不是个生僻名字。
想了下,我冲着身旁的男人说:“你的证件呢?”
“啊,啥?俺的证件?”
“拿出来我看看。”
张扬十分配合的将左侧裤袋向我这耸了耸,我小心翼翼的将手指探进他裤子的口袋里,从中掏出一个皱巴巴的帆布材质的钱包,钱包中只有几张更加皱巴巴的纸币和脏兮兮的钢镚。钱包中只放着一张银行卡,看起来像是多年没使用过。
张扬的身份证放在钱包的一个夹层里。脏兮兮的证件上是这人的照片和出生年月,我对比着照片上的人和身旁坐着的人,似乎很像,但又有很大不同,因为照片上的男人是个没有胡子的小年轻,表情胆怯,像是对拍摄自己的摄像头有诸多不满。
“你为什么要留胡子呢?”我忍不住问。
“那是因为俺之前在工地的时候脸上受了伤,他们都管俺叫小刀疤,俺不喜欢这个外号,就留起了胡子。俺一开始也没想留这么多,一点点的,就懒得刮了。这胡子现在一刮可疼了,俺在网上买的剃须刀根本刮不动。”张扬用他那浓重口音说着在我看来完全是一派胡言的蠢话。可这话放在他的身上,却莫名的让人信服,毕竟他就是个没长脑子的蠢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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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蠢货!我也是蠢货!”
辛雨一肚子火却不知该向谁发泄。这一天在她的整个职业生涯中,都是排得上号的煎熬的一天。她已经超过36小时没合过眼,一直在全功率的运转着这具早已疲惫不堪的身体。她不敢停下来,有太多问题需要她去应对,智能一头扎进繁忙的工作中,让一个又一个确定的目标来填补那颗躁动不安的心。
找到这片城中村并不困难,那辆车的逃窜轨迹几乎全都被道路上的监控摄像头给记录了下来。摄像头无处不在,织成了一张无形的大网,能让任何人、任何事物无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