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黄粱点了点头,“对了,发现那片树叶的应该就是您吧?我听庞小姐说,那片枫叶是被插在您的车上。”
“是,就插在我那辆车的雨刷器上。”庞俊雄的表情瞬间变得愤慨起来,“你说这人还要不要点脸!有没有点良知!把人杀了还做这种事,他这是在做什么?炫耀吗?在耀武扬威?真是太过分了!千万别让我亲手抓住这个人,否则的话用不着那帮警察费事,我就把他给了结了!”
庞佳美说:“行了,哥,别说气话,还是交给警察们去处理吧。”
“我就是随便一说,我哪有那本事啊,都过了一个礼拜了,这帮警察还是抓不着人,我上哪儿能找着人去?”庞俊雄自暴自弃的说。
“你是要开车出门时发现树叶的吗?”明知道不应该揪着树叶的问题不放,可黄粱还是忍不住。
庞俊雄嘟囔道:“对,是案发的第二天。家里现在就剩我这么一个男的了,有啥事情不都得我去办?我当时正打算开车去市里办事,刚发动车辆,我就留意到在雨刷器上夹着一片风干的树叶。
“那混蛋肯定是想故意的,就为了让我看到,把写有我家老头子名字的那一面冲着车内,真是个铁畜生!生怕我看不见是吧!这个混蛋,你说得是啥样的人才能干出这种事情?得和我们家有多大仇啊?能干出这种杀人诛心的举动,太过分了...我诅咒他不得好死!”
“你父亲的仇家应该不少吧?”黄粱问。
“唉,甭提了。”庞俊雄厌烦的挥了挥手,“我家收到的威胁信都是按斤往外卖的。想要我家老头子死的人不说有一百吧,起码得有八十!反正我已经把我能想到的人名都告诉警方了,至于他们能不能抓出谁是真正的凶手,就看他们的本事了。
“我跟我家老爷子吵过无数回,让他别再干这种让人记恨的事,可他就是不听劝啊!还说我没出息,去干什么体育新闻,我这至少也是堂堂正正的靠本事赚钱,怎么就没出息了啊?!非得闹到自己被人弄死,这才叫有出息吗?这种出息我宁可不要!”
“哥!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庞佳美轻轻拉了下黄粱的衣袖,示意他别搭理自己这位过于激动的哥哥。黄粱点了下头,又问了几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就匆忙离开了庞俊雄的卧室。
跟在庞佳美身后,黄粱默默走下楼梯,两人在沉默中回到了建筑的一楼。来到门厅的位置,庞佳美提议休息片刻。坐在椅子上的年轻女孩显得格外疲惫,脸色惨白,像是抹了两斤的粉底。
“抱歉,我哥哥平时不是这么情绪化的人。”庞佳美小声嘀咕道,“只不过这一次在面对我父亲的离世,他有些难以承受。”
“毕竟是自己父亲的离世,表现得再难过都不为过。不过看样子,你母亲好像并不怎么为庞先生的离世感到悲伤啊。”黄粱小心翼翼的说。
“唉,我也不知道我妈妈现在是怎么了。她这几年对任何事情都不感兴趣,甚至都不怎么开口说话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得麻木,对四周发生的一切都无动于衷。我想这就是她更年期的表现吧。”
“更年期嘛...”黄粱心想这真的不是肥胖引发的?
庞佳美疲惫的说:“我见过朋友的母亲经历更年期的样子,会显得特别烦躁易怒,猜忌心极强。我去朋友家中做客的时候,就曾看到她母亲不停扇自己耳光,就因为在上茶时不小心打碎了一个杯子。当时看的我心惊胆战的。等到我妈妈更年期时,却是另一个极端。我甚至希望她能像是我朋友的母亲那样。即便是每天都和家里人大吵大闹,也比她现在这样除了吃就是看电视剧要强吧。”
黄粱保持着安静,站在一旁,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去安慰这个突遭家庭变故的姑娘。
“走吧,我已经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