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告诉黄粱,距离破解那桩杀人案还有着相当距离,但是侥幸还是不可避免的从心底冒了头来,如果能通过撬开孙泽旺的嘴一举侦破这起诡异的案件,那为最好,即便不能,能狠狠收拾这老小子一顿,也算是解黄粱这几天的心头之恨。
一路无话,黄粱赶到宋宁的单位后,没过多久,孙泽旺也急匆匆的赶了过来。透过办公室的窗户,黄粱能看到那辆熟悉的银色suv冲进警局大院,胡乱的停在车位上。一身西装的孙泽旺急匆匆的从车上挑下来,表情严峻的像大楼入口走来。
“你没告诉他找他的理由?”黄粱问。
“没说,我只说了句赶紧过来。”坐在办公桌后的宋宁拿起小镜子照了起来,手指轻轻拨弄着头发。
余光注意到他的小动作,黄粱无奈的叹了口气。宋宁绝对是黄粱认识的人里边照镜子最频繁的那个人。虽然包括黄粱自己在内,总是会自恋的拿手机屏幕看一下自己此刻俊俏的容颜是否保持着完美状态,不过像宋宁这样随身常备小镜子的人,黄粱很少见到。即便是一向臭不要脸的王建人,也很少会专门备着小镜子。
就在黄粱感慨宋宁过剩的容貌焦虑时,办公室的房门被人敲响了。宋宁以极快的手速将小镜子放了起来,黄粱甚至没能看清他把那小小的镜子藏到什么地方去了。
活动了一下脸部肌肉的宋宁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冲着门口喊了声“进来”。
站在门外的人转动门把手,推门走了进来,孙泽旺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皱眉打量着屋内的黄粱和宋宁,“你找我有事?”他劈头盖脸的对宋宁问。
宋宁甚至没有起身的意思,他冲着站在门口的孙泽旺摆了下手,说:“把门关上,坐下说。”
犹豫再三,孙泽旺还是将办公室的门关上,坐在办公桌前的一把椅子上。在和站在窗台边上的黄粱对上眼神时,他还点头示意了一下。黄粱装作没看见,专注的眺望着窗外晴朗的天空。
“孙警官,您找我有事?”孙泽旺惴惴不安的问。
“找你聊聊。”
“有什么可聊的呢?”孙泽旺急躁的说,就差把‘坐立不安’这四个字印在脑门上了。
“还是老生常谈,李天鹏遇害的那个晚上,你人在哪里、都做了些什么?”
“啊?您怎么又来了?”孙泽旺厌烦的砸了咂嘴,“我都解释好几遍了啊,我当时人就在家里呀,我老婆能作证——”
“哦,是吗?那为什么你老婆会说你那晚彻夜未归呢?”宋宁也不废话,拿起手机将从黄粱与孙泽旺妻子的对话中截取出的重要对话播放给孙泽旺听。那个女人噙满血泪的沙哑声音顿时在办公室内响起,说出了孙泽旺央求自己做假证的事实。
听了没几句,孙泽旺就坐不住了,他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瞪大眼睛看着宋宁手里发出录音的手机。有那么一刻,黄粱相信孙泽旺会立刻扑过去,从宋宁手中抢走手机。不过最终这一幕没有发生,在克制力的作用下,孙泽旺缓缓坐回到椅子上。简短的录音播放完后,足足过了三分钟,他才面如死灰的挤出一句话:“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你妻子说出了实情,就这么简单。孙先生,能否解释一下为什么你要撒谎?”
“她、她说的不是实话!她这是在跟我赌气!我那天晚上在家!我妻子肯定是说错话了,或是记忆错乱了,她现在记性特别不好,经常丢三落四的——”
“那也是被你气的。”黄粱轻蔑的插话道。
“你闭嘴!跟你有什么关系!”冲着黄粱呲牙吼了一嗓子,孙泽旺气息慌乱的对宋宁解释道:“你也知道,更年期的女人最不讲道理了,你甭管她说了什么,都是扯淡!那个娘们为什么跟我闹这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