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在作案行凶后,目前确定的是他/她从‘1121’号客房拿走的东西只有一样。”张良说到这里停住了,冷漠的看着黄粱。
“手机?”黄粱猜测道。
“我还以为你会说钱包。”
“是我的话我会拿手机。”黄粱平静的说,“我给手机起了个外号:线索存贮器。”
“倒是形象。”张良说,“对,凶手拿走了温娅的手机。”
“嗯...看来查通讯记录是没什么收获了。”黄粱沉吟道,“很可能凶手是通过某款支持聊天功能的APP与被害人进行沟通的。”
“现在有不支持聊天功能的软件吗?”张良问。
“应该是不多了。”黄粱苦笑着说。
“即便清楚她用的是哪种软件和凶手沟通,也存在被害人使用的帐号是利用其他人身份信息注册的可能。”张良语调乏味的说,就像是一名毫无工作热情、在照本宣科的讲师,“从目前已知的信息来看,温娅生活的侧重点就是社交软件。”
“重度使用者?”
“她几乎是活在社交软件上。”张良冷漠的说,“你应该知道她靠男人养活自己的吧。”
“略知一二。”黄粱谨慎的回答,“得知她的事情后,我翻了翻她的微博。”
“喜欢看那些照片?”
“说老实话吗?一般,我更好奇的是那些清凉的照片她是如何发出来的,在我来看应该过不了审核才对。”
“谁知道呢,是有些不堪入目。”张良皱了皱稀疏的眉毛,“温娅的情况很特殊,在近一年内和她发生过亲密关系的男性不少于二十人。如果是一夜情性质的就不计其数了,她这人在男女关系上过于开放了。”
“二十人?”黄粱惊讶的挑动双眉。
“你觉得少了?”
“太多了好吗!”黄粱说,“二十个人,意味着至少有二十次旅行?”
“短期游占大多数。”张良说,“大概是两到三天,最多不超过一个星期。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彻底梳理完。这还是能查到转账记录的数字,不排除有人用现金交易的可能。”
“这真的是...太可怕了。”
张良又抛出另一个更让黄粱震惊的数字:“保守估计,类似的伴游交易在过去一年内至少发生了三十五次。”
“三十五次?”黄粱惊愕的问,“难不成温娅还有专门的手账来记录这些?”
“那倒没有,温娅似乎是那种对自己和生活彻底放弃的人,你没见过她租住的那间屋子,周围的邻居说她不经常回哪里住,也正常,没有哪个心智正常的人能忍受那种垃圾成堆的地方,即便是一个生活糜烂的伴游女孩。”
“好吧...那您是如何得出三十五次这一数字的呢?”
“这是今年温娅在全市范围内的医院进行血检的次数。”张良回答。
“她一年之内验了三十五次血?!她这是有瘾吗?”
“可能是为了自身安全考量吧,不过更合理的解释是如果她想吃伴游女孩这碗饭,就必须拿出能让客人放心的体检报告。”
“好吧...”听完这些,黄粱只感觉胸口堵得慌,温娅那张破碎脆弱的面容在他眼前闪现,折磨着他的心智。
“那些和温娅接触过的人都受到了相应的处罚,虽然对他们而言不会有太多影响就是了。可能最终会有几个人闹到离婚。”
黄粱默默的点了下头,心中对这位说起话来毫无抑扬顿挫的张警官生出了几分感激。
“警方一开始的调查方针是打算从这些和被害人发生过交易的男人中找出可疑人物。经过调查,这些人大部分都有不在场证明,大多是事业有成、家庭美满的所谓的成功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