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接两人的张芷晴按响了车喇叭,黄粱疲惫到甚至没能看到那辆停在路旁的爱车。在陈珂的搀扶下,黄粱艰难的挤进后排座椅,蜷缩着身体、以半坐半躺的姿势填满了后排座椅的全部空间。等坐上副驾驶座位的陈珂系好安全带,张芷晴拉起手刹,驾驶甲壳虫车缓缓并入川流不息的车龙中,成为了无数个闪着光亮的小小鳞片中的一部分。
“累坏了吧?”张芷晴不时的打量两名乘客一眼,“吃晚饭了吗?要不先去找间饭店?”
“不了。”“饭店就算了吧。”黄粱和陈珂几乎异口同声的说。
“行吧,那就简单点,直接叫个披萨吧。”
“可以。”黄粱点点头,忍受着别扭姿势带来的晕车症状。
“真的不是赵新安吗?”张芷晴问。
“对,不是他。”陈珂小声嘀咕道,“我姥爷去世那天,他正忙着偷东西呢。”
“好吧,我还以为能有什么反转呢。”张芷晴略感遗憾的咂咂嘴,“赵新安一度排名靠前啊,最有夺冠希望。”
“夺冠?夺什么冠?”黄粱没好气的说,“赵新安毫无疑问是个混蛋,他偷女人、偷东西,但他没有杀人。”
“听说他还有个同伙?”
“对,一个叫唐军的厨子,用自己的自由贯彻了‘厨子不偷、五谷不收’的老话。问题是这次他偷得太多了,把饭店厨房给洗劫一空。”
“竟然没有第一时间查到他?”张芷晴说,“你和臭大叔要是不去,这事儿是不是就黑不提白不提的拉倒了?”
“唐军可不算是笨贼。”黄粱闷闷不乐的说,“他和赵新安手脚很麻利,没犯大的错误。他至少懂得偷东西的时候戴上手套。”
“好吧,一个不是那么笨的笨贼。”张芷晴总结道。
“唐军知道去找一辆不起眼的面包车,满大街跑的那种,还知道把车牌照给挡上,以免通过车牌号调查到自己。他甚至没有在得手后直接跑路,而是继续在那间餐馆上班。”黄粱摇着头说,“大碗厨的人都怀疑是唐军干的,可没什么证据,只能看着他眼气。他得手后第一时间就把偷来的赃物脱手了。”
“听着还不算特别笨。”
“其实挺笨的,他应该把短信记录都删掉。”黄粱有气无力的说,“一看唐军的微信,啥都一目了然了,他和赵新安甚至是在微信上讨论作案的细节,这两个蠢货也是没谁了。”
“哈哈,可以哦,偷东西的贼要都是这么笨的话,至少不是个坏事。”
“这俩笨贼还互相算计彼此呢。”黄粱语气无奈的说,“你不知道,真让大王说中了。”
“啥呀啥呀,臭大叔又蒙对啥了?”
“赵新安和唐军的默契程度。这俩货为了能事后威胁对方,都想到了应该拍照留念,他们在互相不知情的情况下,都做出了偷拍对方偷窃时模样的举动。也真是没谁了。”
“哈哈哈,绝了真是!”
“最好没有贼,不过这是不可能的。”
张芷晴笑呵呵的说:“行了,开心点,你这也算是为京阳市的治安情况做出贡献了。”
“开心不起来啊。”黄粱嘟囔道,“这几天我算是白折腾了,这顿揍白挨了。”
“那怎么能是白挨呢?你得告他啊,要求赔偿。”
“赵新安也得有钱赔偿我啊,他兜比脸干净多了。”
“那也不能轻饶了他!”张芷晴恶狠狠的说,“陪不了钱?可以,那就等着多蹲几个月吧!”
“不知道那对母子会怎么样。”陈珂小声嘟囔了一句。
“那个什么红姐?”张芷晴问。
“对...”
“那就不是咱们能操心的事情了,”张芷晴说,“至少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