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芷晴一直想把话题引向瓷器，不过汪顺却是句句不离自己的辉煌战绩，比如说用十块钱在路边摊买到了价值连城的手镯，转手就卖了20万，诸如此类的捡漏事迹。不过如果他真的这么有眼光的话，应该不会开着这辆10万不到的小车。
黄粱紧盯着前面的那辆车，不时和身旁的徐佳宁交谈几句。这为年轻的委托人已经不复之前那样笃定，对汪顺是否就是十年前她在自家后门匆忙瞥到一眼的男人含糊起来，毕竟在激动褪去，剩下的不过是疲惫和自我怀疑了。
黄粱倒是无所谓，合同里写的明明白白，只要徐婉宁觉得这件事到此为止，这份委托就立刻完结，没什么大的区别，黄粱依旧可以拿到10万块钱的劳务费。唯一让他有些担心的是这女孩可能会一条路走到黑，不过合同里也写明了一旦黄粱和陈家豪达成共识，委托就告终。
说心里话，黄粱不介意陪一位富有的年轻姑娘去胡闹一番，这可比参与什么连环杀手的追踪调查要轻松得多。不能每天都是大鱼大肉，时不时的来两盘开胃小菜，也不错。
走走停停，跟着这辆银色小轿车，黄粱驶入了一处寒酸的小区。这处小区老旧破败，甚至没有专门的保安把守在各个出口，整个小区是完全开放式的，任何车辆、任何人员都可以自由进出。
几个卖冰糖葫芦的小摊停在路口旁，让本就不宽敞的车道更加拥挤。黄粱在路旁停下甲壳虫车，打算独自跟上张芷晴和汪顺。可徐佳宁不肯乖乖呆在车内，迫于无奈，黄粱只能带着这个瘦弱的姑娘。
远远的窥视着和汪顺肩并肩走在一起的张芷晴，两人有说有笑，看起来就像是一对要好的朋友。汪顺的走路姿势有些显摆，生怕别人注意不到自己身旁站着一位标志的美女。
“这就是跟踪吗？你说我们会被发现吗？”莫名兴奋的徐佳宁小声问道。
“正常走路，说话时别偷偷摸摸的。”黄粱没好气的说，“目视前方，别和任何人对眼神。你平出门什么样，现在就什么样。”
“好的。”徐佳宁赶忙挺直脊背，别扭的走起了顺拐，“我平时不怎么出门，我也不知道应该什么样子才算正常。”
黄粱深深地叹了口气，无奈的用自己的身体挡在徐佳宁前，两人悄悄的跟在张芷晴和汪顺的身后。走进这栋老式的居民楼里，楼道内堆放了过多杂物，留给人行走的空间小的可怜。石头台阶每隔几个就有破损的情况，一旁的楼梯把手更是七扭八歪，像是随时会散架。
由于担心脚步声会引起汪顺的注意，进入楼道后，黄粱没有急匆匆的上楼，而是等到头上的脚步声消失，才慢慢悄无声息的走上四楼。右手边那扇贴着福字的蓝色防盗门就是汪顺的家。
黄粱示意徐佳宁跟上自己，两个人走上通向五楼的楼梯拐角处，向下张望那扇蓝色防盗门。与此同时就在门后，张芷晴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享受着汪顺殷勤的招待。
“想喝点什么？我家里有啤酒、红酒，白酒的话也可以，不过我一般白天不怎么喝白酒。”
“怎么全是酒啊？”徐佳宁不解的问。
黄粱冷笑一声，回答：“还能因为什么？酒能让人昏昏欲睡呗。”
屋内的张芷晴应对自如，她落落大方的说：“抱歉，汪大师，我还有工作要忙，得保持清醒啊，酒就算了，水就好了。”
“水就太没劲儿了吧，我这有德国啤酒，我粉丝给我寄过来的，味道不错，度数还低。”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汪顺立刻走到用了不知多少年的小冰箱前，从中拿出两罐啤酒，拉开拉环后递给张芷晴。接过啤酒，张芷晴只是轻轻象征性的抿了一下。
因为回到了自己家的缘故，汪顺比之前还要多话，他几乎一刻都停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