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在黄粱的脑海中他不停思索着,为什么那人只是得知他去过福利院就会有如此大的反应。是反应过度吗?还是她不得不这样做。
忍受着寒风的侵袭,仿佛是挡在真相前的迷雾也被吹散了一般,他猛然意识到有一项证据就堂而皇之的呈现在所有人的眼前,可除了‘黑丝巾屠夫’外,从没有人去思考过它蕴藏着的巨大价值,只是单纯的将它利用完后就丢到一旁。
想到那个明明白白摆在那里、能够指明凶手真正身份的有力铁证后,黄粱立刻了然了,他知道她不得不将苗头从根源去除。因为那人心里最清楚,只要辛雨还掌握着那个证据,一旦警方将注意力转移到她的身上,瞬间她就会露出真面目。
这可能是在她一连串的计划和行动中唯一一处存在瑕疵的点。黄粱想,连续不断的胜利会导致盲目自大,人毕竟是人,不是神。即便是她也不会想到有人会怀疑到自己头上吧?就是因为这份自信,让她留下了这一点点瑕疵,如同是阿克琉斯之踵,只有这一处死穴。
该死,我怎么就没有第一时间想到呢!如果第一时间就想到的话,就没这么多破事了。黄粱懊悔不已。
塞进耳朵中的耳机持续不断的传出那女人的说话声和呼吸声,黄粱不知道究竟自己将会去到何方,他感到忧虑在血液中流淌着。难不成是某处荒郊野外?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就真的是十死无生了...
在这种迫在眉睫的紧迫感的追赶下,黄粱骑着这辆旧摩托车,来到了目的地。这是一处让他并不感到多么意外的地方,当然会是这种地方,人迹罕至的废弃工厂。尤其是在新年期间,这地方更加无人问津。
这处废弃了至少有十年的厂房或许是某间机械厂的车间。围绕在工厂四周的铁丝网上满是残缺的孔洞。不知是被人拆掉了卖废铁,还是说在长久的腐蚀下彻底消解了。
将摩托车停在围墙外,黄粱穿过铁丝网上的一处孔洞,小心翼翼的不让自己暴露在映着月光的空地上,他沿着墙壁小心翼翼的前行。他清楚,那女人把张芷晴关押在那栋黑漆漆的厂房里。这几乎是这片被围出来的空地上唯一还相对完整的建筑。其他的楼房似乎都在寒风中瑟瑟发抖,随时准备坍塌。
果然,耳机中适时传出了那女人的声音:“来吧,就在你眼前的这栋建筑里,看到东侧那扇小门了吗?从那扇门走进来。最后提醒你一次,千万别搞小动作。”
“我知道。”
黄粱没有第一时间向厂房的东侧出口走去,他站在原地,专注的盯着出眼前这栋庞大残破的建筑。他确信厂房内的人无法看到外面,足有十多米高的墙将一切隔绝在外。眼前这栋庞大的建筑即便停着一架飞机也绰绰有余吧,黄粱想。
这究竟是生产什么的地方?难不成是机械哥斯拉?也可能机械奥特曼吧,谁知道呢。摇摇头,黄粱将脑海中的杂念全部清空。做了几个深呼吸后,他将视线转向厂房南侧的那扇侧门。
这里...似乎可以。黄粱边想边向那扇门走去,想要弄清楚这扇门是否还能被推开。走到门前的他将手放在了生锈的球形门把手上轻轻一转,一推门,听到了门扇转动时发出的咯吱声响。
就在黄粱确定这扇侧门还能正常打开的下一秒钟,他就从耳机听到了那女人的呵斥声:
“你分不清东南西北吗?!我说的不是这扇门!”
“走这扇门不可以吗?”
“不可以,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好吧,我知道了。抱歉。”叹了口气,黄粱最后看了几眼这扇不起眼的侧门,用手点了点门板后,他迈着沉重的脚步向那女人所说的厂房的东侧出口走去。他不时的回头看去,看向那扇打开一条门缝的侧门。
那女人的声音不再从耳边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