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东?李东是谁呀?”张芷晴不解地问。
辛雨表情阴沉的说:“上一个脖子上缠着黑丝巾的死者的前夫。”
黄粱对此还留有印象,他点了下头,随手解开了辛雨手机的锁屏,密码是她生日的后六位。点开相册后,黄粱很快就找到了一张男人的照片。在向辛雨确认过后,他开始仔细盯着照片中的男人看。
陌生男人面无表情的一幕被拍摄下来,看起来莫名带着几分惊悚。这男人长相并不难看,五官立体、鼻梁高耸,两侧颧骨突出,嘴唇过于单薄,这让他看起来有些刻薄。他的眼睛并不大,但目光极为锐利、冰冷,宛如锋利的刀片。这男人同样留着极短的寸头,靑虚虚的下巴被剃得很干净。
“是这人吗?”
透过后视镜,辛雨不时的打量着后座的黄粱。
全神贯注的辨认了片刻后,黄粱呼出一口气,摇了摇头说:“我无法确定。视频中的人似乎和照片上的这个人有几分相像,但那个寸头男戴着口罩,只露出了眼睛。不过这两人的眉毛都十分稀疏,倒是有几分相似。”
“通过耳朵的形状呢?你辨认不出分别吗。”
回忆了片刻,黄粱还是给出了否定的回答。
“行吧,我知道了,对了,你感觉和陈冰说过话的寸头男人大概有多高?”
“我感觉在一米七五左右吧。”
“那差不多,李东身高是一米七六。”辛雨兴奋的说,她踩在油门上的脚又加重了几分,驱使着这辆警车呼啸着向坐落着解忧事务所的街道驶去。
一路飞驰电掣的赶到解忧事务所后,辛雨跳下车,一马当先的冲进了这间挤满了人的屋子。顾不上去和陈明明交流,黄粱被辛雨硬生生拖进了工作间里,将储存着监控视频的移动硬盘交到辛雨手上。
辛雨确认一番后,立刻马不停蹄地拽着黄粱返回车里。黄粱甚至来不及跟下车的张芷晴说上句话,就被辛雨‘绑架’去京阳市总局。
到达曾经的单位后,黄粱将这几天发生的经过,原原本本的讲述了一遍,包括陈明明找上门来请他寻找失联的母亲陈冰,到他去到家附近的在那处工地,从头到尾、事无巨细的叙述了一遍。
做完笔录后,无比疲惫的他本想直接回家,可辛雨不肯放他走,只能拖着疲惫的身躯和辛雨返回了她的办公室。至于存储在移动硬盘中的监控视频,有专人去负责。
坐进椅子里,黄粱一口喝掉了辛雨递来的那瓶矿泉水,这才感觉能喷出火来的嗓子恢复了少许。
辛雨一刻都闲不下来,在自己不大的办公室内来回踱步,嘴里不停地嘟囔着:“肯定就是!肯定就是他!我就知道是李东那个混蛋。不然他为什么还不露面?再怎么说那也是他孩子的母亲,出了这么大的事,他既不露面,也不和人联络,分明是做贼心虚!”
黄粱几次想要出声阻止她,可实在提不起力气,即便连张嘴都做不到了。今天他说了太多的话、见了太多的意外,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濒临极限。黄粱只是愣愣地坐在椅子上,目光空洞地望着面前这张没摆放太多东西的办公桌。
辛雨的办公室和她家一样,能增加舒适度的家具寥寥无几,彰显出她简单直接的性格。本就不大的房间还被一张折叠床占据了不少空间。
这张折叠床在黄粱还没从总局辞职时,就已经存在了,只不过之前并不在这间办公室,而是在楼下的一间更小的房间。随着辛雨不晋升,一步步爬上更高的楼层,这张折叠床始终不离不弃、相伴左右,见证了她的职业生涯。
黄粱已经记不清了自己是否也在这张折叠床上睡过,十有八九有过吧。曾几何时,他经常忙到连如何入睡、在哪里入睡都想不起来。回想起来,那真是一段难忘却模糊的记忆,仿佛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