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散在管理员室的三个人都累得说不出话，大口喘着粗气，狼狈的像是睡大街的流浪汉。黄粱倒还好，只是衣服上多了几个鞋印。光头青了一只眼睛，脸上多了几道血印子。最惨的是冯祥林，他那间干瘪的羽绒服的袖口被撕掉了，泛黄的劣质羽绒从破口争先恐后的钻出来，弄得满屋子都是细小的绒毛。
“到底啥情况啊这是！”黄粱喘着粗气问，“这是我不了解的庆祝农历新年的文娱活动吗？”
“你问他！”光头一边揉着眼睛一边指着冯祥林吼道：“问这个老疯子去！”
“你TM说谁呢！”
“说你呢！老疯子，你TM有病啊！一大早就来找麻烦！神经病...”
“我要扯断你的舌头！你松开我！”
“行了行了！”黄粱赶紧一把拽住暴起的冯祥林的胳膊，免得他再和光头打成一团，“因为点啥啊？都多大年纪了！当自己是孩子呢？”
“就是他！”冯祥林拼命挣扎着，试图挣脱黄粱的掣肘，他看向光头的愤怒目光简直能喷出火星子，“就是他害死的我女儿！”
“你放屁！”光头男吼道，“老疯子你别给脸不要脸，冯程程的死和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看你死了闺女，我才不稀得和你一般见识，你TM反倒还蹬鼻子上脸了！”
“我要弄死你！我要弄死你！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冯祥林死命的向光头伸出手，他力量大的惊人，黄粱险些控制不住他！
“你就是发现冯程程尸体的人？”黄粱看着光头问道，暗中打量着眼前这个面目可憎的人。
如果说从一个人的长相就可以判断出他从事何种职业的话，眼前这个膘肥体壮的光头无疑最合适去杀猪，当个屠户。看到这人的第一眼，从黄粱脑海中跳出来的是被鲁提辖三拳打死的镇关西郑屠。
“对！是我！这TM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想死去跳河啊！跳楼还得我TM收拾。我招谁惹谁了...”光头男嘟囔道。
冯祥林歇斯底里的吼叫着：“你还是人吗！啊？你TM就是头畜生！你松开我，我今天要亲手杀了他！”
“别闹了！”黄粱呵斥道，“杀人能解决问题吗？杀了这个光头能让你女儿回来吗？”
“光头！？你是在我说？”
“不然呢？这屋子里还有谁是脑袋没毛？”黄粱没好气的问。
光头厚重的嘴唇宛如两条毛毛虫般蠕动着，犹豫再三，还是没把涌到嘴边的脏话说出来，毕竟他可是品尝过黄粱拳头的滋味。
“冯先生！不是说好了都交给我来调查吗？你怎么自己跑过来了？”黄粱看向冯祥林问。
冯祥林嚷嚷道：“我、我气不过！凭什么那群警察不办事，不把这个光头抓起来！”
“我TM不叫光头，老子有名字！”光头男人吼道，“老子叫——”
黄粱问：“郑屠？”
“叫王斌啊！郑屠TM又是哪个神经病？”
“没啥。”黄粱耸耸肩，“冯先生，这个光头叫王斌。”
“我没聋！我听到这个光头叫王斌了！”
“别TM再管我叫光头！”
狭小的管理员室里，三个陌生的男人一个比一个嗓门大，像是在比赛谁能最先把玻璃震碎。
“就是你发现冯程程坠下楼的尸体的？”黄粱好奇的打量着光头王斌。
“原来是你TM聋了。”王斌语气不善的说，“你打算让老子说几遍？”
“脾气不小啊。”黄粱冷笑了几声，“胆子也不小啊，敢在警方面前撒谎。”
王斌明显愣了一下，嚣张的气焰减弱了几分，“那个...”他小声嘟囔道，“其实不算是撒谎，就是有些话一开始没说明白，是个小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