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除了写诗外,徐远志身上还有其他天赋的话,那没皮没脸和死犟到底绝对是不能忽视的闪光点。他宛如唐吉坷德中冲向风车的疯子骑士般,无论面对多么犀利的骑脸输出,总是能保持内心的平稳。
毕竟你不能要求一个力图劝说曾遭受李亮鹏骚扰的女孩放下仇恨、拥抱和解的人真的有脑子。但凡有一克重的脑组织没有病变,徐远志都不会在李亮鹏的前妻面前说出“我知道你还爱他”的蠢话。
李亮鹏狠心抛弃的结发妻子就差在摄像机面前边跳边唱‘今天是个好日子’了。
节目真正的高潮——至少对黄粱而言——是在一名神秘嘉宾出场时达到最高峰。
当看到平板电脑上正在播放的视频画面的广告时间结束、场景再次发生变化时,黄粱对出现在屏幕中的坐在主持人对面的人毫无准备,他瞬间愣住了。
坐在身旁的张芷晴抢先一步发出惊呼:“我没看错吧!这人的名字是吕峰?黄粱,就是救你一命的吕峰吗?”
张芷晴没见过吕峰长什么模样,只是从黄粱的叙述中对这人有浅显的了解。不过字幕上的人名是不会骗人的,而且那个一脸胡子的中年男人看起来就邋里邋遢,很符合黄粱口中描述的那个不修边幅、喜好在荒郊野外扎营的硬汉形象。
“没、没错,”黄粱磕磕巴巴的说,“还真是吕峰...”他上一次见到吕峰还是在警局接受问询的时候,那次分别后就再没联系过,两人萍水相逢,又相忘于江湖,谁都没有将这层关系更进一步的意愿。
黄粱不是没想当过会再次见到吕峰,毕竟生活在同一座城市中,如果有缘,说不定就会在大街上碰到。但黄粱从来未曾设想过自己会在一档访谈节目中见到吕峰浓密的大胡子。
在黄粱和张芷晴震惊不已的同时,屏幕中隔桌相对的主持人和嘉宾已经围绕着‘李亮鹏’聊了好几个话题。
“————所以说你算是李亮鹏先生的知己喽?”徐远志的声音听起来仿佛是嘴里卡着二斤粘痰,让人心生厌烦。
“知己谈不上,”吕峰随性的着装和拍摄现场的高规格显得格格不入,他就像是误闯入高档餐厅的流浪汉,一身粗呢格子衫和牛仔裤的打扮,和身着贴身西装的主持人形成了鲜明对比。“我们的确有不少共同话题。”
“你从事的行业是建筑业,”徐远志偷偷瞥了眼手中的提词卡,“莫非是由于工作的缘故,和李亮鹏先生相识已久?”
“那不是,我是最近才认识的老李,从第一次见面到他去世,满打满算也就半个月吧,可能还不到。我和老李对彼此都不感兴趣,这可能是我们能聊到一块儿去的原因吧。我甚至不知道他叫啥,一直称呼他老李。”
徐远志翘着二郎腿,饶有兴致的问:“那李亮鹏先生呢?他称呼你什么?”
“吕峰。我又不是啥名人,碰见谁都是直接报名字。要是没有老李的话,我想这辈子都不会有人来采访我吧。”吕峰松弛的坐在单人沙发中,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我还挺意外的,你们竟然知道我。”
“不要小看我们的制作组哦。”做作的眨了下眼睛,徐远志按照提词卡的指示问出准备好的问题,“在你和李亮鹏先生短暂的接触中,你认为他是什么样的人?”
“这个问题...一时之间我还真不知道咋回答。”吕峰转头看向落地窗外晴朗的天空,思考了十几秒钟后,他慢吞吞的说道:“我觉得老人这人不难相处。我不知道平时他是什么样的性格,在那片小树林中,他完全没有大老板的架子。嗯...就是位说话很有趣、感觉很有故事的老邻居吧。”
“一个好人。”徐远志总结道。
“这个...可能是吧。”吕峰脸上的微笑有些尴尬,“说实话我对老李几乎一无所知,他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