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太‘火车站小报’了吧。”黄粱犹疑着说,“既没有说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也没有披露自杀护士的具体情况,无图无真相啊。”
“八成是李亮鹏心中有鬼,花钱把这事儿压下去了。”张芷晴笃定的说,“可能他和那名被欺骗了感情的女护士的死没有直接关系,但毫无疑问,他就是这起跳楼的诱因!嘴上不承认,李亮鹏背后的小动作肯定还是免不了的,让律师给写文章的记者发律师函什么的是他们这些为富不仁的混蛋的常规操作。”
“说的好像你亲眼看到了一样,”黄粱说,“六年前的陈芝麻烂谷子,你未免吃瓜吃得太晚了点吧。”
“李亮鹏惹出的破事多了去了,网上一搜一大堆,”张芷晴起劲儿的说,“他这人似乎天生精力充沛,痴迷于乱搞男女关系。”
“正常,”黄粱见怪不怪的说,“绝大部分人都一个德行,男女都一样,区别只在于有些人注定一生都只能停留在想象阶段,只有极个别的人有实力让梦想照进现实。”
“你也是梦想左拥右抱?”
面对张芷晴平淡的话语,黄粱确实后背一凉,室内二十五度的恒温也没能止住他体温的快速流逝。几乎是本能的,黄粱不假思索的摇头否认:“当然不是!总有一些人脱离了低级趣味,或是天生如此,或是后天提升。”
“你是先天还是后天?”
“各占一半吧,多看点书总没什么坏处。”
“切,你也得看正经书啊,”张芷晴嫌弃的说,“成天看闲书,还好意思显摆呢。”
“至少比抽烟喝酒强吧,”黄粱讨好的说,“继续啊,说李亮鹏有多不是东西。”
“你想听?”
黄粱违心的说:“必须的必啊!”
“其实也没啥,就是他骚扰女下属、勾引合伙人妻子,还调戏朋友女人,诸如此类的破事,没啥可说的,我嫌埋汰。”
“......这是没啥可说的吗?”黄粱苦笑着说,“这是太有的说了好吧!要不是李亮鹏的确死于意外,我都要怀疑他的死有隐情了。”
“能有啥隐情?有人替天行道?”张芷晴不以为然的说,“反正我要是老天爷的话,我也会趁早收了这个妖孽,太不是东西了。”
“好吧。”
李亮鹏突然暴毙的余波仍在蔓延。就在李沫桃子来解忧事务所的转天,黄粱和张芷晴的话题再一次落在了李亮鹏的身上。这一次的契机是张芷晴在某知名视频网站上看到的一期访谈节目,主题就是回归李亮鹏备受争议的一生。
在张芷晴的半强迫下,黄粱只能在星期六美好的午后了解李亮鹏毁誉参半的人生,不能安安稳稳的睡午觉。
既然是一档访谈节目,当然会有主持人和嘉宾。这名留着波浪长发的中年男人据说是一名知名诗人,虽然黄粱没读过他写的诗,甚至没听过这人的名字——徐远志,但却一眼就记住了这人‘独特’的外貌。
如果说一名诗人诗作的唯美与颜值成反比的话,那这位徐远志的诗肯定是世界文化遗产级别的旷世奇作。用‘难看’来形容他这张如火星表面般坑洼不平的脸有些不贴切,徐远志丑得不一般,他不是一般的丑,是真的你看到他就会觉得反胃的那种极其纯粹的‘丑’。
当然,这不全是脸的问题,也与他的谈吐和气质相关。
如果说访谈节目中主持人的存在是为了在掌控对话节奏的前提下,尽可能多的引导出嘉宾的话语,达成思维碰撞、制造冲突的作用,那徐远志完全不是一名合格的主持人,他自己也说作为主持人,自己相当蹩脚。
徐远志热衷于和嘉宾打嘴仗。
无论是任何话题、任何领域,即便对此一无所知,徐远志也有勇气和领域内的专业人士抬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