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赶到李惠子入住的这间位于京阳市繁华地带的商务高楼的疗养机构,黄粱见到了这位新寡的女人。和照片上相比,真人还要更加惊艳,苍白如纸的脸色给她增添了一抹病态美,如果林黛玉能够活到四十岁的话,黄粱想应该就是眼前这个女人的状态。
“黄先生,初次见面。”李惠子背靠着床头柜,挤出有些勉强的微笑,“王警官,别来无恙啊。”
“啊,无恙无恙。”王建仁笨拙的说,手脚无处安放,目光躲闪着不知看向何处。在心中嘲笑了一番王建仁的囧样,黄粱对李惠子说道:“李女士,这次来打扰你,是想问您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如果我知道的话,一定如实回答。”
“其实很简单,不过...”黄粱看了看站在一旁的那名年轻的女护士,她虽然装作不在意的模样,但分明是在偷听这场对话。
李惠子顺着黄粱的目光看去,立刻懂了他的意思,她轻声对那名女护士说道:“小王,你去休息一下吧,不用在这儿守着,我有要求的话会给你发信息的。”
“可是,李女士...”
“没事,我今天感觉挺好的。”
“嗯...好吧,您有事儿叫我哦。”女护士叮嘱了一句,用好奇的目光最后打量了黄粱和王建仁几眼,恋恋不舍的走出了这间明亮舒适的房间。
“大王,你也出去溜达溜达。”黄粱对仍旧无所适从的王建仁说道。
“啊?我也得出去吗?”王建仁指着自己鼻子问。
“对,去吸烟室抽根烟吧,我看到这地方有设立专门的吸烟室。”
“可是——”
“大王。”
“好吧。”王建仁无奈的点点头,快速瞥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李惠子后,他快步走出了房间。
“就剩我和您了,”李惠子说,“黄先生,您有什么话就说吧。”
黄粱信守诺言,只提了一个问题。面对黄粱的提问,李惠子一开始显得极为震惊,苍白如雪的面颊泛出几分病态的红晕。黄粱生怕她由于太过激动而心脏病发作,做好了呼救的准备,李惠子的手指也按在了床头柜上的呼救按钮上。
好在调整片刻后,李惠子的呼吸渐渐舒缓下来,整个人肉眼可见的憔悴了。她紧闭着眼依靠着床头柜,像是睡熟了过去、正在做噩梦一般。
黄粱耐心的等待着,病房内又沉默了片刻后,他听到了从李惠子淡紫的嘴唇中飘出来的回答:“对,你想的没错。”
“还真是这样啊。”黄粱不禁握紧了拳头。
“您是如何猜测到的呢?”李惠子睁开双眼,向黄粱偷来不解的目光,“这件事只有我和我先生知晓,连陈妈他们都一无所知。”
“本人知道吗?”
“这个...”李惠子咬住下唇,淡紫色的下唇上平添几分鲜红,“应该是...不知道吧。”
“看来事实证明并非如此。”
“是啊...我之前隐约就有感觉,他似乎知道了那个秘密,可——哎,我不知道给如何跟我先生说,这个话题对他而言太过沉重了。”
“逃避是无法解决问题的。”黄粱说,“您丈夫就是惨痛的教训。”
李惠子再一次闭紧双眼,皱紧的眉宇间满是悔恨与痛苦。过了半晌后,她睁开眼睛看向黄粱,问出了让自己心如刀绞的问题:“我先生...是他杀害的吗?”
“对。”黄粱点了下头。
“您、您确定?”
“确定。”
“我就知道...”一滴泪水从女人的眼角滑落,崩碎在淡米色的衣领上,“我就知道是他...”
“您...您为什么不说出来呢?”
“我不敢说,也不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