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白的光线装模作样的驱赶了几下阴影,平静的和黑暗握手言和。黄粱看着仍旧一团漆黑的门内景象,无奈的叹了口气,迈步走进了门内。
站在阴影中,张开双臂,开始丈量这处空间。出乎意料的,空间并不大,走了几步,手掌就碰到了冰冷的墙壁。在眼睛逐渐适应黑暗的环境后,黄粱能看到更多模糊的轮廓,他发现自己似乎站在一处只有十多平方米的门厅里,四周的墙壁上都安装着门。
他进来的那扇门正对着的金属对开门,很像是电梯门,两侧的墙壁上的门被封死,黄粱尝试转动了几下门把手,门却纹丝不动。他只能将注意力放在那扇意思电梯门的金属门上。在手指贴在厚重的金属门板之间的缝隙上,能感觉到清凉的微风,这说明门后极有可能是中空的,这里存在电梯井的结构!
有电梯门,还有电梯井,难不成电梯已经竣工了?这一念头让黄粱顿时兴奋起来,心中对黑暗的恐惧一扫而空,他开始全神贯注的研究起眼前的金属门。
黄粱将注意力放在金属门右侧的水泥墙壁上,通常而言控制电梯的按钮会被安装在这一侧。浓郁的黑暗宛如一团团黑雾般挡在眼前,黄粱甚至看不清自己的手掌,不过触觉并不惧怕黑暗。黄粱伸出手在冰冷的水泥墙壁上摸索着,很快,他的手指就碰触到了明显更加光滑、也更加冰冷的东西,是一个不大的圆形金属按钮!
黄粱强忍住高呼万岁的冲动,用颤抖的手指按下按钮,他能清晰的感觉到指尖传来的阻尼感和按钮被按下时给予的反馈。几乎是同时,黄粱听到了咯噔咯噔的机械转动的声响从金属门后响起。
真的有...电梯?黄粱难以置信的看着近在咫尺的金属门,而且真的还能正常运转?!
没有清脆的叮一声的提示音,在黄粱胆战心惊的注视下,金属门的两扇门板向左右两侧滑动,电梯厢门保持着同样的速率滑动着,露出了狭窄逼仄的电梯厢。
黄粱站在敞开门的电梯前,宛如一尊雕塑般一动不动。如此稀松平常的机器,却让他热泪盈眶。这不仅仅是用来方便行动的工具,更是能给予黄粱安全感的避风港。
擦了把眼泪,黄粱激动的情绪平复几分后,他小心翼翼的走进了电梯厢内。当按下关门的按钮,注视着电梯门合拢关闭,黄粱像是被抽空了全身的力气一般,瘫坐在冰凉的电梯地板上。
四周是光滑的宛如镜子般的箱壁,映衬出黄粱缩成一团的身躯。在这个暂时还绝对安全的封闭空间内,黄粱尽情的发泄着心中的负面情绪,他大吼大叫,歇斯底里的诅咒着花圃内的每一个人,诅咒着罪魁祸首种花人,诅咒着该死的命运。
整整一个月淤积的痛苦和愤怒在这一刻全都被黄粱释放出来,他对爱人的思念、对正常生活的留恋、对死亡的抗拒,全都爆发了出来。
喜怒哀乐、苦辣酸甜,各种各样的情绪在黄粱的体内涌现、迸发,他宛如破茧成蝶般,用爆发的方式突破了负能量凝结成的枷锁。
再次抬起头时,流泪满面的黄粱感觉自己获得了新生,心中的茫然和畏惧一扫而空。
“好了,是时候去参加比赛了。”黄粱点点头,从冰凉的电梯底板上站了起来,视线下意识的在逼仄的电梯厢内搜寻起来。毫无意外的,他看到了摄像头,冲着摄像头比了个中指,黄粱把注意力放在电梯的操作面板上。
面板上的按钮很是常规,开门关门,再有就是求救按钮和四个刻着数字的代表着楼层的按钮。求救按钮十有八九是摆设,黄粱只是扫了一眼就不再关注,而是专注的看着那四个排成一列的楼层按钮。
“总共是四层吗?可以,看来是一人一层啊。”黄粱自言自语道,“我是在二层,松叶菊和石榴花应该是在三层四层苏醒过来的,如此说来,红荷花应该是一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