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休息啊。”拍了拍栀子花的肩膀,红荷花从他身旁走过。黄粱在路过栀子花的时候,不经意的瞥了他一眼,留意到他的裤脚上站着些许黑点,不知道是蹭到什么东西了。
沿着通向地下室的楼梯,黄粱跟在红荷花的身后走回了那条熟悉的走廊。红荷花大步流星的路过走廊上的那两扇房门,向着尽头走去,那还有一条通往下面的楼梯。之前几天,黄粱就有些好奇那条走廊通向何方。不过一是时间急迫,对花圃完全不了解的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擦心,二也是他天生就不喜欢往地底下走,说白了就是胆小。
走下楼梯,一条狭窄的通道出现在眼前,这条仅可供一人通行的狭窄走廊的尽头是一扇灰蒙蒙的铁门。红荷花按下了安装在墙壁上的一个没有标识的金属按钮,在一阵刺耳的嗡嗡声中,眼前这道铁门向右侧滑动,露出门后的景象。
是一台电梯,内部空间不超过四平方米的小的可怜的电梯。
黄粱犹豫着站在门前,没有跟随红荷花走进狭小逼仄的电梯厢。还是红荷花不耐烦的招了招手,他这才不情愿的走了进去。
“也太挤了吧。”黄粱嘟囔道,即便电梯中只有他和红荷花两个人,他们仍不得不肩并肩的挤压着彼此,“这玩意还没有我鞋大。”
“你穿四六的鞋?”
“四二半的脚,右脚是四三。”黄粱皱眉打量着身处的这台年久失修、肮脏逼仄的电梯,“要是举办葬礼的话,这得分多少波才能把人送到花坟啊?”
“每一次凋零都会举办葬礼,但是去不去就是个人选择了。”红荷花说,“有些人一次都不会下来,我几乎是每次都出席了。”
“好吧...你还真是喜欢这里。”
“也不是...”红荷花苦笑着摇摇头,“我朋友就埋在这里。”
“......要好的朋友?”黄粱谨慎的发问。
“对,过命的朋友,如果不是他的话,我可能早就凋零了,被埋在这地下。”红荷花语气平淡的说,此刻刚好电梯门打开了,他一声不吭的走出了电梯厢。
跟在红荷花的身后,黄粱小心翼翼的行走在这条昏暗的走廊上,头顶上作业的白织灯苟延残喘的投下惨白的光影,没有驱散黑暗,反而平添了大片大片的阴影,让本就肃杀的气氛平添恐怖。走廊尽头是一扇不起眼的双开大门。门玻璃上雾蒙蒙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
好在这条走廊并不长,眨眼间的功夫,还没等黄粱身上的鸡皮疙瘩全都站起来,他就已经和红荷花在双开门前停住了脚步。
做了个深呼吸,红荷花伸手推开了面前的门,黄粱的视线被一阵温暖的橘黄色光芒充斥着,散发出热量的光线驱散了空气中飘荡着的恶意,给予悼念者些许的支持。
眼睛适应光线后,黄粱惊讶的发现花坟内竟然还有人在!是石榴花。
石榴花同样惊讶的看向站在门口的黄粱和红荷花,惊愕的表情在他那张坚毅的方脸上一闪而逝,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嘲弄的微笑:“小情侣来背人的地方找刺激?”
“你...你怎么在这里?”红荷花迟疑着问。
“与你何干?这是你家?哦,也快是了,过不了几天说不定你就会在这里长久的住下来。”石榴花说,“我会出席你的搬家宴的,我保证。”
“原话奉还。”红荷花轻蔑的说,“咱俩不一定谁先进来。”
“你好了,你年纪大。”
“还是你好了。”
石榴花微微一笑,满含深意的打量了红荷花和黄粱一眼,几步走到门口,他故意用肩膀狠狠撞了黄粱一下,走出了双开大门。
“你TM——”
黄粱一把拉住了想要和石榴花起冲突的红荷花的手臂,冲他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