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你想听我就说说。”
刘明真的按照黄粱的要求,把那场发生在七号凌晨的欧冠小组赛从头到尾描述了一遍,一旁的陈曦补充两句,两人就像在说相声,将这场跌到起伏的球赛演绎了一遍。不夸张的说,这俩人要是能有机会能坐上解说台的话,可能不比专业解说员说的差多少。
刘明和陈曦算是球迷,至少比黄粱这种一知半解的门外汉强多了,两人对足球这项运动如数家珍,球员的名字——即便是长达十几个字——全都能不加思索地说出来。
“所以说,你们还真是从头到尾看了一场足球比赛的直播?”目瞪口呆的听完这场对口相声后,甄馨不死心的又问了一遍。
“不然呢?我们俩还能做什么?”刘明微笑着反问。
甄馨一时语塞:“这个...我只是——嗯...”
“你应该不认识一个叫做李亚男的年轻姑娘吧。”黄粱装作不经意的问道,“还是说你认识这个人?”
“谁?”刘明挑动双眉。
“李亚男。”
“这是个女孩的名字?父母有些重男轻女吧,还亚男?”刘明像是在咂摸这个名字中的滋味,装腔作势的摇摇头,转头看向昏昏欲睡的陈曦,“喂,你认识一个叫李亚男的女人吗?”
“我?哪有那本事。”陈曦擦了把嘴角的口水,边打着哈欠边说,“是不是哪个你始乱终弃的小姑娘啊,大刘,我就说总有一天会有人找上门来吧。你看吧,人在做天在看,不是报应不到,是时候未到。你小子小心着点。”
“一边待着去。”笑骂了一句,刘明收敛起脸上的微笑,露出严肃的表情,“我不知道你们俩今天来我家找我是为了什么,想来肯定不是什么好事,而且肯定与我无关。在里面那几年我也不是一点记性都没涨,至少好奇心是磨没了,两位要是没其他问的,就走吧,我不好奇你们为什么问我十一月六号的事情,更不好奇什么叫‘亚男’还是叫‘冠男’的女人。”
话说到这里了,即便是脸皮再厚,黄粱也没办法继续逗留下去,他默默的冲刘明点了下头,起身向门口走去。在经过挂着大衣的衣架时,黄粱突然闻到了一股难以形容的刺鼻味道,似乎是从刘明脱下来的那间羽绒服上散发出来的。瞥了一眼那件外衣,黄粱屏住呼吸,快步向门口走去,心想果然是收废品的,这算是工作中的一部分吧。
直到走出这栋阴暗压抑的公寓楼,黄粱才长舒了一口气,默默跟在他身后的甄馨也是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两人站在马路上,不约而同的转身看向那栋灰色建筑。黄粱似乎看到刘明的身影在一扇窗户中一闪而过,不知道是不是眼花了。黄粱似乎又闻到了刘明散发出的浓重的男士香水的味道。
坐进车内后,甄馨终于开口说话了:“应该不是他吧。”
“不清楚。”黄粱把安全带扣上,“从表面上看,刘明不具备作案条件,除非那个叫陈曦的待业大学生是他的同伙。”
“那绝对不可能。”甄馨苦笑着摇摇头,“说难听点,那个陈曦连活着都费劲,他能参与到杀人中?”
“可能只是他营造出来的慵懒的假象,不过我和你的看法相同,那个陈曦是个铁废物,应该和杀人这件对身心承受能力有着极高要求的行为扯不上关系。”
甄馨叹了口气,艰难的将这辆二手车在湿滑的路面上调头,“好不容易找到了刘明,却啥都没问出来。甚至那条假手臂的事情提都没提。”
“那条塑料手臂的事情已经完全不重要了啊。”黄粱看着窗外刺眼的雪景说道,挂着雪花的行道树宛如白发苍苍的老人,被重担压弯了腰,似乎在发出痛苦的哀嚎,“现在死人了啊。”
“是啊...既然李亚男不可能是刘明杀的,那他就不重要了,老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