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听了一圈后,她的同事没人知道亚男下班后去了什么地方。那天晚上她的确确下班很晚,快到半夜才从公司出来。从那之后她去了什么地方、见了什么人,就没人知道了。我当时人都是蒙的,还是在亚男同事提醒下,我才意识到应该报警。因为当时还不满24个小时,接待我的那名警员根本有当回事儿,他说亚男可能是去朋友家了,让我别太着急,再等等消息。”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黄粱说,他太清楚警方的工作压力有多大,积压的任务永远都忙不完。
“哎,我能咋办,只能干等着呗。我又等足足一天,还是没有任何消息,电话就没有打通过。我清楚亚男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性格,她从来不会一声不吭的消失。我又找到派出所,让他们赶紧派人出找。我也知道,京阳市太大了,想找到一个年轻姑娘,根本是痴心妄想。我不清楚延安平时接触什么人,我都急疯了。
“之后的几天,我过的浑浑噩噩,完全不知道自己做过什么,和什么人说过什么话。就是感觉那段时间特别难熬、特别模糊,但是像是一眨眼的功夫,我就接到了那通电话...我是在电话中得知亚男去世的消息。当时我刚到单位,刚换上工服。我穿着那身衣服打车去了派出所。
“他们给我看了几张照片。那个死去的女孩是我女儿亚男,我一眼就认出来了,但她又不像。我不知道是哪里不像...就是觉得那不是我的女儿,亚男不应该是那个样子的呀...冰冰冷冷的,完全不像是她平时的莫言,就像是...像是一个玩偶,或是冰雕?我说不太清楚,总之那不是个人,就是一件物件。”
黄粱强迫自己不抬起手堵住耳朵,眼前这位眼神迷离的妇人的喃喃低语,让他心如刀绞。他无法想象她这几天究竟经历了什么。心中对杀人凶手的仇恨到达了无以复加的程度。黄粱眼角余光瞥到身旁的甄馨同样攥紧了拳头。
轻咳嗽了一声,黄粱将沉浸在痛苦中的母亲唤回现实,“所以说您并不了解李亚楠的关系网是吗?”
“我完全不了解。我甚至不知道她有没有常来往的朋友。平时亚男不怎么对我说这方面的事情,有时她出门会告诉我是去做什么,有时候不会说。我也不会去问,孩子那么大了,我还多嘴多舌什么呢?”
黄粱默默的点了下头。
“从警那里得知甄勇先生的存在后,有那么一瞬间,我特别想找到你,质问你为什么要伤害我女儿。”妇人害羞地笑了笑,“我那时候人都疯掉了,第一次想要去伤害人,幸好没干出无法挽回的傻事。”
听着这番即惊悚又辛酸的自白,黄粱心里堵得难受。眼前这个女人被女儿的死折磨得不成人形,她或许曾强烈的希望能够手刃仇人,为女儿报复。但当人们给予她这一希望时,却又快速地将其熄灭。她现在不知道该去憎恨谁,那颗千疮百孔的心急需一个确切的明白,一个可以憎恨的对象,否则的话,她的理智可能撑不了几天了。
甄勇或许也是同样的想法,他抬起头对那名妇人说道:“您能想出什么人来吗?觉得有可能这人就是杀人凶手。”
“什么人会对我女儿下手?”妇人抬起头,仰望着半空中某个虚无的点,她默默的思考了片刻,最终还是摇摇头,“我想不出有人会对亚男做出这种事,我女儿虽然是那种看起来很严肃冷漠的人,但其实她内心深处对其他人抱有着善念。
“常跟亚男接触的人都知道,她其实是面冷心热,帮起人来不求回报。我女儿有个缺点,就是不太会笑,所以才会让人觉得难以接触。不的话,你可以去问问我们家的邻居,看一看亚男在他们口中是什么样的人。”
黄粱点了下头,他清楚询问这位母亲有关凶手的线索是毫无意义的。太多父母不了解自己的孩子在工作中是什么状态,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