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如此重大的变故,‘甄心为你’律师事务所的生意一落千丈,很多长期合作的客户寻找各种理由——有些甚至毫不掩饰——终止合作,连黄粱的解忧事务所也被波及到,原因很简单,甄馨无事可做。憋了一肚子火的她只能来找黄粱诉苦抱怨。
几乎每天,甄馨都会准时在上午九点左右敲响解忧事务所的房门,兴冲冲的走进屋内,把她又一个不靠谱的构想讲给黄粱听,日复一日、乐此不疲。这导致黄粱在白天打瞌睡的频率大大增加,随带着金毛犬豆眼的大脑袋增加了几分被撸秃的危险。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好几天,直到那次出人意料的见面的到来,打破了循环。
死去的被害人李亚男的母亲,不知从什么地方弄到了甄勇的电话,她主动给甄勇打去电话,询问他能否和自己见一面。甄勇当时想都没想,一口答应了下来,出于某种他自己也解释不清的负罪感,他同意了那个未曾谋面的惨死的姑娘的亲人见面的要求。
只不过一放下电话,甄勇就后悔了。他立刻给自己妹妹打去了电话,商量对策。而正在黄粱家中滔滔不绝讲着沈鹏就是杀人凶手的甄馨立刻替黄粱做了决定。
“哥!去,这必须去!”甄馨对着手机屏幕狂喷吐沫星子,她把手机调成了外放,让坐在一旁昏昏欲睡的黄粱也能听到,“不光你一定要去,我也得去!”
“没这个必要吧,小馨,你就别——”
甄馨斩钉截铁的说:“不!我一定要跟着去!而且黄粱也得跟着。”
“啊?黄先生吗?”,“我跟着去干啥啊?”
两个男人困惑的叫喊声在事务所温暖的客厅内响起。趴在甄馨脚旁的豆眼动了动毛茸茸的大耳朵,没有睁开眼睛。
“黄粱必须跟着去啊,他收了咱钱啊!”甄馨理直气壮的说,看向黄粱的目光略带着点挑衅的意味。
“大姐,我这就把钱推给你,行吗?”黄粱哭丧着脸说,“我以后要是再生出从律师手里赚钱的念头,我就是狗!”
“你退不退那是你的事情,我收不收就看我的意愿了!”甄馨说,“反正你必须跟着,就算是充场面好了。谁知道对方准备了多少人,要是我们兄妹去了,发现对面有一二十号人,我们不是就走不了了?”
“要真是一二十号人,多我一个也不顶用啊。”黄粱愁眉苦脸的说,“你看我这胳膊还没好——”
“别装,你都不用缠绷带了,伤势好得七七八八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懒,舍不得离开你这个舒适的窝。”
“......没有商量的余地?”
“没有,明天见面你必须跟着。”甄馨的语气柔和了几分,用恳求的目光眼巴巴的看着黄粱,变脸速度之快,让黄粱叹为观止,“而且你比我们更有经验,在面对受害人家人的时候。”
“这个...”虽然不想承认,但甄馨说的的确是事实,黄粱无奈的点点头,“行,我知道了,那明天我就陪你们去一趟。”
“好诶!”甄馨兴奋的高举起双臂,又立刻把手放在豆眼的脑袋上,用力的揉搓着狗头,“明天你就可以自己一个人在家中享受沙发了哦,开不开心,没有白痴主人的打扰。”
金毛犬懒洋洋的舔了舔甄馨的手掌。
“抱歉啊,黄先生,又要麻烦您了。”甄馨的手机传出甄勇无奈的话语声,“我会付给您双的劳务费的。”
“用不着,就按照之前说好的办就行。”黄粱说,“而且说实话,我也有点好奇被害人的家人想要和你见面的理由。想来应该不是当面给你一顿大耳光。他们应该知道你已经洗清嫌疑。”
“这个...就不好说了。”甄勇的声音中难掩担忧之情,“总之我都答应对方了,即便是刀山油锅,明天也得去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