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一次和刘明取得联系是在什么时候?”黄粱问。
陈志刚皱着眉头回忆:“这个的话,我想一想啊,应该有一段时间了吧。他去年刚出来的时候,是我去接的他,毕竟我妈走了之后,他也就没什么亲人了,我要不再管他一下的话,就根本没人搭理他了。
“一想到这小子走出监狱的那一刻,连个去接的人都没有,我就有些于心不忍,所以我就去接了。那一次算是我最后一次和他见面吧,在那之后我就没见过他本人了,不过倒是在微信上时不时的聊上几句。”
甄馨显得有些失望:“这么说你已经有一年多没见过刘明本人了?”
“对,算一算也一年多了,就过年的时候,他给我打了个电话,我们在电话里聊了聊,也不知道这小子过年的时候跑到哪儿过去了,我当时抹不开面子,就邀请他来我家里过年,幸好他没有同意,不然的话,我家那口子肯定又得跟我闹别扭,虽然我其实挺理解她的,但你说我这个做哥的,连说都不说一句的话,是不是有些太小气了。”
“也是。”
“对吧。电话里我和刘明也没聊什么,就是聊聊近况,那之后,我就没和他打过电话了,挺好的,我就担心他给我打电话,那准是又出事了。”陈志刚叹了口气,“我弟弟刚出事,不知道谁传的,我们小区的邻居都有人知道了,对着我指指点点,就仿佛那事是我干的。因为我弟弟的破事儿,我们家折腾了好长一段时间,我媳妇当时差点跟我闹离婚,所以只能躲得远远的。我可不想他再给我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您也不容易。”
“谁容易啊?”中年男人用疑虑的目光来回打量着坐在对面的黄粱和甄馨,他们俩几乎没动筷子,一直是他在边说边吃,一桌子家常菜已经被他吃了个七七八八“那个...我弟弟应该没惹出什么大麻烦吧?您是律师,那您呢?您也是律师吗?”他看着黄梁发问。
“我不是,我就是个助手。”
“你是助手是吗?你这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还当助手呢?”嘟囔了一句后,陈志刚放松了几分,他拿起筷子将一块糖醋肉段送进嘴里,说道,“我昨天给我弟弟发信息问了一下,打听一下他的近况,只不过他没告诉我啥,反而问我最近过得咋样,我就说还行。我是不想把关系弄得太活络,要是他真管我借钱啥的,或是要来我家的话,我媳妇肯定得跟我闹别扭。”
“即便你问刘明,他也不会告诉你吧。”黄粱说。
“差不多,我弟弟跟我不亲,有啥事也不会跟我商量。他进去之前,时不时的还来我家里做客,完全看不出来他有暴力倾向,有段时间他就住我家里!现在想想真是吓人...当初他找了个带孩子的女人,我还有些不满意,心想这不是糟践自己吗。没成想被糟践的是那对母女,哎,作孽啊。”陈志刚把这杯茶喝出了白酒的滋味。
“刘明最近在做什么呢?他既然没管你拿钱,他肯定得干些什么维持生计吧。”黄粱说,“还是说他有积蓄?”
“我弟弟蔸比脸干净,他就没有攒钱的习惯。他刚出来的时候,我倒是给他拿了点钱,也就几千块,活不了几个月。这钱还是我的私房钱,我总共也没多少。这都过去一年半了,我是不知道他从哪儿弄钱,应该是有生财的门路吧。我希望他这次能学乖,去打工养活自己。”
“学乖了?你觉得有可能吗?”
陈志刚认真思考了一下,苦笑着回答:“那就不清楚了,我只能说我希望。”
黄粱和甄馨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几分失望。眼前这个中年男人对自己这位同母异父弟弟几乎完全不了解,从他口中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正当黄粱琢磨着该如何结束这场毫无意义的对话时,陈志刚突然小声嘀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