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走。”伴随着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一个身形高大、两条腿却瘦的吓人的老人趿拉着拖鞋走了出来。老人微微有些驼背,一脸惊诧的注视着坐在自家客厅内的两名陌生人,“你们俩谁呀?”
“伯父,您不记得我啦?”甄馨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毕恭毕敬的鞠了个躬,“我是甄馨啊。”
“谁?沈鹏那个完犊子玩意又交了个女朋友?”
“又?”甄馨歪着头注视着老夫妇,“沈鹏又去花惹草了?”
“谁知道。”沈鹏的母亲冷哼一声,“反正他现在也不在家里住,他爱干什么干什么,跟我们没关系!他是不是又闯祸了?”
“可能是吧,还不确定。”甄馨回答,“我们只是想找他聊一聊,您能告诉我他住在什么地方吗?”
“不知道。”沈鹏的父亲声音沙哑的说,“那小子爱住哪儿住哪儿!死了也跟我们也没关系!”
“他现在还在写歌?”甄馨用带着几分戏谑的语气问。
“写歌?”一听到这话,甄馨的父亲变得尤为愤怒,“那完犊子玩意说自己现在是个TM的诗人!不写歌了,写TM狗屁不通的诗呢!就他写的那破东西,给我钱让我看我都不看!什么东西!眼看着四十了,连份正经工作都没有!我都不敢出门,邻居都戳我的脊梁骨啊!说我养出了个窝囊废。日子TM没法过了!”老爷子嘟嘟囔囔的骂了几句脏话,转身返回了卧室。
他砰的一声将卧室的门甩上,吓得黄粱一哆嗦,心想这老头还真是气性大,怪不得沈鹏不在家里住了,这爷俩要是天天待在同一间屋子里,不打的鸡飞狗跳就怪了!
沈鹏的母亲像是突然被抽空了力气,跌坐在沙发上,她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脸。缓了半分多钟,她抬头看向甄馨:“我们也不清楚沈鹏住在什么地方、在做些什么,我上一次见到他还是在两个月前。”
“两个月前?您已经有这么久没见过沈鹏了吗?”
“对。”
黄粱问:“那他现在靠什么生活?写诗能赚到钱?”
“赚什么钱啊,他上次露面就是向我们要钱。我老伴给他打出去了。他之后就没再回来过。想来是那个小姑娘一直在养他吧。”
“小姑娘?”甄馨耸起眉毛,“沈鹏又骗到姑娘了。”
‘骗’这个字似乎让妇人感到了冒犯,她抿紧嘴角,想辩解几句,但最终还是放弃了。“谁知道呢?可能是吧,不然的话他早就回来大吵大闹了。我和我老伴那点退休金都不够他祸害的。”
“这回又是哪个白痴姑娘啊倒血霉?”甄馨坐到妇人身旁,端起茶几上的茶杯给她倒了一杯茶水。喝了口凉掉的凉茶后,妇人看向门口的方向,说道:“应该还是那个很瘦小的姑娘吧。她来过我家一次,为了给他取换洗的衣物。”
“那姑娘还来过您家里呢?”张芷晴惊讶的问。
“是啊,冒冒失失的,人就闯了过来。敲开门就说自己是我儿子的女朋友。我当时好心劝了她几句,劝她离我儿子远点。她却不高兴了!”妇人耿耿于怀的说,“我那还不是为了她好!谁又能想对外人说自己儿子是个窝囊废呢?唉...这样的小姑娘我看过太多了,心甘情愿的被我儿子祸害。我这个当妈的都看不下去了...”
黄粱瞥了一眼脸颊泛红的甄馨,心想或许在骗年轻小姑娘这件事情上,这个沈鹏的确有两把刷子。
“要是沈鹏又闹出什么麻烦了的话,你们找我是没用的,我根本不知道他人在哪。”
“那您知道他的手机号吗?”
“知道有什么用?他还能把住的地方告诉你们啊。他听到你的名字,就绝对不会跟你说一个字。他成天换手机号,我根本联系不上他。也不想联系他。”
“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