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大部分人都是这样,为了身边的人扼杀真正的自己。
又有几个能像我一样拥抱真实呢?
人真是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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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就说了不是了!那个什么李梦晨不相信也就算了,你也胳膊肘往外拐!我付给你钱就是雇你来质疑我的吗?”伍月激动的言语中带着几分哭腔,让黄粱措手不及,他强忍住反驳一句“问题是你也没给我过钱啊”的冲动,老老实实的低头认错。
“抱歉,让您受委屈了,伍女士。”
“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伍月擤了下鼻子,耸起的肩膀的坍塌下去,过于激动的情绪耗尽了她这具疲惫身躯中的最后一丝能量,她现在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托你们的福,我弟弟都成杀妻狂魔了。”她嘟囔道。
“无聊的人太多了。”黄粱摸了摸鼻梁,说道,“我记得您当初的依据是您弟弟绝对不会称呼您的生父为父亲。”
“他们本来就没有血缘关系,唯一的纽带是我。我妈去世后,迫于无奈,我找到了我的生父,他被迫接受了必须照顾我和高鑫的结果。当时我还在读高中,高鑫才刚上小学,我根本养活不活自己和弟弟,只能去找我父亲。高鑫的生父更不靠谱,他甚至连这人的名字都不知道。”
“被迫接受吗?”
“对,如果可以的话,我父亲连我都不想照顾。我至少还能做家务做饭,我弟弟当时年纪还小,完全是个累赘,我父亲不止一次的想要把他撵出家门。他真的这样干过,如果不是我一直在保护高鑫的话,他可能还要再早几年离家出走。”
黄粱点点头,有些难以启齿的问道:“那个...您父亲有没有...就是...就是对高鑫他——”
“你是想问我父亲有没有虐待过高鑫吧。”伍月面无表情的说,“在外人看来那就算是虐待吧,非打即骂。他对我也一样,至少没有因为我是他亲生闺女就偏袒我。”伍月冷笑了几声,“我父亲不止一次的想要把我弟弟送人,最好是能卖掉。只不过他运气不好,没找到肯出钱的卖主。”
“呃...好吧。”即便亲眼见过太多的人情冷暖,黄粱还是为伍月口中形容的这位卑劣的父亲的所作所为感到震惊,他不禁再次感叹人的劣根性果然是没有极限的。
“我弟弟能没缺什么零件的长大成人,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让我暗自庆幸。或许这样说自己的父亲不好,但我不得不说,他这个人的存在价值似乎就只有一个:让身旁的人陷入不幸。唯有这件事,他坚持的时间最长、做的也是最出色的。”
“不忘初心。”说了个失败的冷笑话,黄粱轻咳几声,用郑重的语气问道,“所以说,即便是要和过去的生活彻底诀别,高鑫也绝对不会提及您的父亲,我没理解错吧?”
“绝对不可能,即便他提到我父亲,不骂脏话就已经烧高香了,绝对不可能称呼他为父亲。我父亲一直叫我弟弟是‘小瘪犊子’,猜一猜,我弟弟是怎么喊他的。”
“呃...总不能是老瘪犊子吧。”
“答对了,但是没有奖励。”
黄粱无奈的笑了笑:“还真是和谐家庭啊...”
“这么说还是不直观,你直接和我父亲聊一下吧。”也不看黄粱做何反应,伍月自顾自的掏出手机,给自己父亲打去了电话,她直接打开了免提,把手机放到茶几上。拨号音持续了二十多秒,在黄粱屏息凝神的注视下,电话被接通了,手机的扬声器传出一个带着底噪的男人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字与字之间充满了粘黏感,很难听清这人说的话。
“喂!你TM还不回来?啊?你打算死在京阳市吗?你个不要脸的东西,还不快点回来!!”
伍月平静的伸手向手机示意,“认识一下,我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