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种不幸的天赋,总能一眼看穿人的本来面目,很难说这让我的生活变得更加轻松,还是更加困难。眼前的人和总和第一印象相差了十万八千里,时常会令我感到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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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说会唠。”黄粱注视着照片上面容冷峻的陌生男人。
“天生就能说会唠,我就是笨嘴拙舌,遗传了我父亲吧。我没见过我弟弟的生父,不过想必也是靠嘴皮子吃饭的人。”
“总之一切都拜托你了。我就在这附近的小旅馆租个房间吧,住几天,这期间你要是想找我的话,随时给我打电话。我反正闲着也没啥事可做。”
“好的,您放心,我争取三天之内给您个答复。要是三天之后还无果的话,我想短时间内找不到您弟弟的下落,您到时再做定夺。”
“是吗?听你的语气,你好像挺有自信的。”
黄粱微微一笑,说:“虽然我这间店面小,但能提供的服务一定是行业内最佳的水准。”
“那收费呢?也是最高的?”
“这个嘛...看情况。”
送走了这位憔悴疲惫的中年大姐,黄粱坐在事务所客厅的沙发上,注视着那女人传来的自己亲弟弟的照片。照片中这个其貌不扬的男人毫不起眼,实际年龄才三十二岁的他比黄粱还要小一岁,却感觉这人比自己的亲姐姐还要老。
照片中那双透着几分老成的眼睛看向一侧,表情紧绷,仿佛在生着某人的气。眼睛很小,眉毛倒是十分出众,像是两条海带啪的贴在眼眶上。男人头发十分浓密,似乎有些天然卷,看起来有些不太干净,透着邋里邋遢的穷酸气。
无论怎样观察,黄粱还是很难想象这个人会像他姐姐形容的那样,女人缘好的吓人。不过一想到那几位自己亲眼见过的长相普通的情场老手,他也就释怀了。女人向来对‘美’保持着向往和恐惧的矛盾情感,反而是那些长相粗陋的男人更容易卸下她们的防备。
黄粱开始为自己方才轻易许下的承诺感到有些头疼。除了照片、名字、曾经的地址和手机号外,黄粱再无其他可用的筹码,他甚至没能从伍月——委托人的名字——的口中问出高鑫——下落不明的弟弟的名字——的新婚妻子叫什么。
高鑫没有把自己妻子的任何情况告知自己的姐姐,伍月除了知道这女人很有钱之外,一无所知。
靠在沙发背上,黄粱茫然的注视着天花板上的灯管,思索着该如何完成这笔委托,时间静悄悄的溜走,体贴的不去打扰他。
中午打扫了剩下的早点,黄粱离开事务所,去火车站接张芷晴回家。顺利的接到张芷晴后,两个人直接驱车返回事务所。
在回家的路上,张芷晴听闻黄粱承接了一件新委托,兴趣索然的咂了咂嘴,说:“找人啊,而且委托费才几千块钱,感觉没有必要啊,你当时怎么没推脱掉呢?”
“闲的吧,主要可能是刚睡醒,脑子还不太清醒。”黄粱回答,还没等委托人离开,他就已经后悔了,这种活儿就让同行去做,他并不想为了寻找一个不怎么靠谱的软饭男浪费精力。但事已至此,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也只能硬着头皮干下去了,没什么干劲就是了。
“你打算去向那人的前任房主打听消息?”张芷晴问。
“对,或许前任房主能知道这人的下落吧。”
“怎么可能。那是房东,又不是宿管阿姨,你会和靠吸你的血过好日子的房东交心吗?”
黄粱耸耸肩:“我暂时也没想到好方法,去碰碰运气呗。或许高鑫和之前的邻居还有交流,人走了,关系不一定就彻底断了,哪个人的微信里没几个常年不联系的陌生的熟人。”
“咱们这位委托人肯定都问过了吧。”
“谁